“是啊,就是他把我扒光的。”

    这句话活像炮弹一样,彻底摧毁了Vi已经不堪一击的表情管理系统。

    他的眼睛瞪得史无前例的大,眉毛游移去了额头,下巴跌到了胸口,因为极度震惊而大张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灯泡还绰绰有余。

    好半天后,Vi才无比困难地重新启动了自己的语言功能。声带活像生了锈,一个字一个字地费力往外蹦。

    “你……没……事……吧?”

    关曜挤眼弄眼地冲他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我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躯,他没有得逞。”

    Vi:“……”

    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如果傅苏是居心不良跑来强行施暴的加害人,那么关曜这个受害人……实在是缺乏一个受害人应有的表现呢。他既不惊恐也不羞愤,甚至还笑得一派若无其事。

    恰恰相反,刚才满脸怒气滔天想要杀人的傅苏,看上去更像一个惨遭恶少调戏的受害人——他的所有表现,都是一副恨不得把杀千刀的淫贼碎尸万段的架势。

    Vi严重怀疑自家老板是在贼喊捉贼,但是傅苏为什么会自动上门来为“采花贼”提供送货服务呢?这一点他实在想不通。

    关曜看懂了Vi脸上大写加粗的问号表情,高深莫测地挑眉一笑。

    “Vi,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了,你永远也不可能想出正确答案的。”

    停顿了一下后,他又慢吞吞地说:“还有,刚才你看到的一切,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否则……”

    在关曜有意拉长音调的拖声中,Vi果断撇清关系,戏精上身地做出一副眼睛失去焦距的盲人状。

    “我其实什么都没看见——我有急性暂时性视觉障碍,进屋前正好发作了,两眼一抹黑啥也看不见。Lucas,刚才你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都不知道呢。”

    面对Vi即兴演出却惟妙惟肖的盲人表演,关曜忍俊不禁地哈哈一笑:“很好,你的回答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