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的恐怖之处,便在于此。
顾文使暗暗关注闻宴,准备她一有任何不适,就将人带出。
出乎预料,身子单薄的小姑娘,完全不受影响,杏眼甚至灼灼发亮,苍白的小脸也泛起了红润。
闻宴适应良好,一点都不露怯。
一处枉死牢房内,度亡僧端坐于前,呢喃声化作超度佛印,缕缕飘向怨鬼耳中。
“别啰嗦了,老子不听,把那贱妇带过来,听到没有,把她带过来!”
一声不耐烦的鬼啸,在大牢中突然冲起。
前方,度亡僧轻睁眸瞳,垂怜地看了一眼叫嚣的鬼魂,“施主,何必执着,放下执念,方得解脱。”
顾文使看了一眼那被怨风横扫得哗哗摇晃的狱门,眉头一皱,已料到怎么回事。
闻宴望向那狂躁的男鬼:“这鬼度化不了?”
顾文使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你想接手?”
闻宴莞尔道,“文使先给我说一说这鬼的情况吧。”
“此鬼可不好渡,前后已换过三位度亡僧了。”顾文使摇摇头,不抱希望。
这男鬼情况特殊,生前,在外人眼里,他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经常救济穷苦百姓,对亲朋好友和善厚道,唯独有一点不好——他喜欢打女人。
在外温和的男人,在家却暴戾残忍,成婚十五年,竟动手打了夫人三百多次。
打得夫人遍体鳞伤,严重的一次,甚至三四天难以下床。他死前便是因为喝了点酒,回来操凳子又要打人,夫人忍无可忍,操刀捅死了他,因怨恨太深,光捅死他不算,还找来柴刀将尸身一切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