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迤行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看天花板,又吃力地动了动脖子,看向一脸期待的喻晚风。
李迤行只要看见喻晚风,几乎就会本能地露出会心的笑,这会儿大约病得还有些迷糊,暂且没记起出事前两人的争吵,依然对着他勾起唇角。可是很快,他看见了窗外扑扑簌簌的雪花,想起来这是在北海道,他们来了北海道,他和他提了离婚。
弯起的嘴角被慢慢拉平,李迤行的喉咙艰涩地发出一点声音,“你怎么……还没走?是……雪太大了,走不了吗?”
喻晚风没理他,抬起身子与他贴了贴额头,很好,已经不烫了,遂问,“渴了吧,我给你倒点水?想上洗手间吗?想吃东西吗?医生说你醒了就可以吃东西了,饮食注意清淡就行。”
李迤行看了看悬在头上的输液瓶和手臂上的石膏,“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地震了?你没受伤吧?”
喻晚风鼻头一酸,自己病成这样还受了伤,却反过来问他有没有受伤。他轻抚了抚李迤行额角的纱布,“我没事,地震引发了雪崩,那时候我在山下没受什么影响。倒是你在山上,别墅倒了被砸了压在石头下面受了伤,埋在雪里时间长了,又得了肺炎。不过都还好,慢慢养着就行了,我会陪着你的。”
李迤行双眼半睁半闭的,似乎很累,“早上我记得你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如果不是李迤行发了烧,喻晚风那会儿真走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喻晚风对他笑了笑,“我走去哪儿?去民政局跟你离婚?那也不能自己去啊。”
李迤行闭上眼“嗯”了一声,“明天起床我跟你一起去。”
喻晚风被他气笑了,要不是看他受了伤还病着,怕是要给他两拳头出气,“去什么去?就你这样,起得来吗?”
李迤行挣扎了两下,还真坐起来了。这下喻晚风不笑了,“怎么了,要上洗手间?”
李迤行摇摇头,“没,只是想坐起来清醒一下。”他坐了一会儿,又问,“我怎么来的医院?只有你在吗,Jeffrey来了没?”
喻晚风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原本想一点一点喂给他,听他问起Jeffrey便有些不乐意,“来了,你要找他吗?”
李迤行四下看了看,没发现自己的手机,“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李迤行的手机大概早已经在雪山冻成一块冰砖了,喻晚风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的可能丢了,先用我的吧。”递到一半想起李迤行的两只手都不方便,便又把手机收了回来,“要给谁打电话,我帮你拨。”
李迤行,“帮我打给Jeffrey吧,请他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