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倒真是忘记了,在那皇宫里,还有一个钱谦呢。
不过这个家伙,近来没有来走动过,倒是低调了许多,却是不知他现在在弄什么名堂。
叶春秋想了想,道:“去想办法问一问钱谦今夜当值不当值,若是不当值,连夜请他来。”
“这样急?”唐伯虎诧异地道:“这深更半夜的,不大妥吧。”
叶春秋却是等不及了,平时他并不急躁,可是这件事牵涉到了自己的爹,叶春秋却不得不急了,道:“事不宜迟,就恐夜长梦多,速速叫人去钱谦的住处看看。”
唐伯虎看平日淡定冷静的叶春秋难得的变得如此焦急,也不敢怠慢了,火速去叫了个下人,让他连夜出去。
虽是夜深人静,叶春秋依旧毫无睡意,轻皱着没有再书房里等待。
过了一会儿,唐伯虎回来,他抬眸深深地看叶春秋一眼,踟蹰道:“公爷,这一次很麻烦吗?”
叶春秋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我也不知,只是我明白一件事,而今针对宗室的舆论已经造了起来,李公是势在必行的,在这个时候,他是绝不允许中途出任何差错的,因为这件事太大了。李公深不可测,绝非等闲人等,在父亲和太康公主的婚事上,他不能明着反对,就不得不堤防可能会有暗手,唐兄现在明白了吗?而这个暗手是什么呢,什么人最适合作为这枚藏在黑暗中的利剑呢?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查出这个人,而且要快,耽误半分都极可能会有巨大的危险。”
唐伯虎觉得叶春秋的说辞有些夸张了,迟疑道:“可是李公的品行不至……”
叶春秋别具深意地道:“李公不是一个人。”
“啊?”唐伯虎愕然地看着叶春秋,一时间读不明白叶春秋的这句话。
叶春秋手抚着案牍,语气幽幽地道:“他不是一个人,他所想到的早不只是他一个人利益了,他的背后,是千千万万人的根本利益,他便是这些人的首领,是这些人真正的代表,是他们的利益所在,这才是最可怕之处啊,因为他不是一个人,所以个人的情感已经不重要了,也正因为如此,个人的好恶在他的决策之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其实素来佩服他的,他能谋善断,历经三朝,为这天下做了不少好事,只是……”
叶春秋沉吟道:“只是于我而言,这样的太平盛世,并非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开万世太平的盛世,而非这所谓的中兴,这样的中兴,不过是延缓毒性发作的解药而已,解得了一时,解不了一世,所以,我想试试看。”
唐伯虎本质上还是一个书呆子,虽是跟了叶春秋有一段时日了,可是对于朝廷的许多事,他并不通透,叶春秋的话,越发的让唐伯虎无法理解。
不过本着对叶春秋的信任,即便无法理会,唐伯虎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