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热的像烤火一般。
孙念安在侯府外站了许久,烈日当空,她有些喘不过气,胸口闷得厉害,擦汗的帕子早就湿透,黏黏的攥在掌心。
一想到哥哥的处境,她心急如焚,恨不能立时奔到姜夫人面前,求她伸出援手,救哥哥出水火。
前日哥哥出门,不知怎的与安远伯世子发生口角,当场就被打的吐了血。原想着衙门能主持公道,谁知他们竟不由分说抓了哥哥,堂都没过,就扔进了狱里。
她使了银子,这才见到哥哥,可他们私底下用了刑,把哥哥打的浑身是伤,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再这般折磨下去,恐会没了性命。
孙念安眼前一阵眩晕,她知道,姜夫人是有意拿捏自己。
五日前,姜夫人屏退了下人,把她叫到跟前。
也是这般热,堂中的冰鉴镇着瓜果,凉丝丝的冷气一阵阵侵到小臂,舒爽清凉。
姜夫人坐在檀木椅上,头戴八宝簪,身穿越罗裳,虽年过四旬,保养得当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尽是雍容华贵之色。
“你在我身边侍奉已有两年之久,向来稳重端庄,若把你调去伺候二公子,你可愿意?”
孙念安当即跪了下去:“夫人,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姜夫人育有一女二子,长女是当今太子妃,贵不可言。长子温润儒雅,谦和有礼,偏偏二公子是个浑无正形,招猫逗狗的纨绔子。
孙念安虽与二公子鲜少接触,却也对他的名声一清二楚,那人混迹秦楼楚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又因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惹来不少情债,单是府里的小丫鬟,就有不少妄想爬上他的床,做通房做妾室的。
只消一想到那个名字,孙念安就觉得浑身都不干净了。
姜夫人淡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孙念安的长相让人觉得舒服,美的收敛,明媚却不张扬,好似皎洁的月,笼着一层淡淡的光,叫人想要靠近,靠近后又想悄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