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口唾沫没有吐到钱棋身上,也没有吐到钱棋胜的脸上,但是事情的性质,却跟那个没有什么两样。
这都是对领导的极大的不尊重,都是胆大妄为的行为。
刚刚才和钱棋胜吵过一架,现在张文定把车停在路边,等到钱棋胜的车经过的时候就吐一口口水,这怎么看都像是他对钱棋胜极其怨恨的一种泄愤方式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那个想法,而且刚才正在车里后悔、在反思自己不应该和领导硬抵硬地对着干,吐口水只是因为荣世勋刚才车开得太快扬起一片尘土后的不舒服反应。然而这种情况他自己明白,但钱棋胜在车里看到了会作何感想呢
唉,这事儿它解释都没法去解释,不说钱棋胜了,就算是一个陌生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解释。
真他娘的乐极生悲啊
中午才在市领导面前露了回脸,下午立马就把管委会的领导给狠狠得罪了,这人品要差到什么程度才会遇到这种狗屁倒灶的鸟事。
深呼吸了几次,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努力将负面情绪抛到一旁,以一种颇为悲壮的心态想到,不就是一个副主任吗就算得罪他了又怎么样他还没权力撤了自己这个招商局长
所谓人死卵朝天,不死在人间。真要说起来,哪个怕哪个啊再说了,老子的分管领导是魏主任,又不是他钱棋胜,怕他个鸟啊况且,不是还有个圣金鲲公司的投资吗这可是连市长都重视的项目,在这个项目没落实之前,他钱棋胜真要憋着劲跟老子过不去,恐怕徐大主任先就会收拾他吧。
这么一想,他顿时心情轻松不少,驾车回管委会去了。
管委会徐莹的办公室里,钱棋胜一脸愤慨手舞足蹈地嚷嚷着:“徐主任,你说,有他这么跟投资商说话的吗这简直是乱弹琴是威胁投资商啊,我要他给投资商道歉,他居然说我没个做领导的样子啊,要都像他这么目无领导、都这么为所欲为,那工作就没法开展了还搞招商引资,来一个投资商也得被他吓跑一个”
徐莹皱了皱眉头道:“钱主任呐,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啊,小张不会这么没轻重吧”
“怎么不会”钱棋胜听到徐莹怀疑他所说的真实性,一下就更激动了起来,脸红脖子粗,手臂摆动,唾沫横飞,“投资商都让他给气跑了回来的时候,他还等在路上朝我吐口水,要不是我车窗户没打开,一口口水就要吐到我脸上了徐主任,你要不相信,你可以把张文定叫过来对质,问他是不是朝我吐了口水你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徐莹淡淡地看了钱棋胜一眼,哼,告状也没个告状的好态度,在我办公室里吩咐我把他叫过来我用得着你教我怎么做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把手啊
她脸一寒,冷声打断他的话道:“要不要把魏主任、李主任、龚书记都请过来啊嗯”
钱棋胜的声音嘎然而止,手举在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似的不知道放下来,一张脸上五彩缤纷,心里羞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