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玉夫人宫门便有软轿坐,父女二人上了软轿,准确说一大踹了一小的,你不说跟人他怀里还踹了个,被斗篷挡得结结实实的还真不太看得出来。
秦皇来时风风火火揣着刀大刀阔步急匆匆地来,走时倒是不急了,有轿子坐,找人那会儿,因为急便不讲究,照秦皇的话来说这些抬轿的小太监还不如他自己走得快。
皇帝专属的御辇宽敞舒适,小太监们抬得不快却走得稳当,任由天下飘着雨落在自个儿身上。
轿子上什么都有,考虑到小公主被带出去怕会淋雨也怕着凉,这里头备着热水、奶、米糊糊应有尽有,还有干净的帕子一叠堆着,最后都没派上用场,小龙崽她生气了埋在斗篷里不肯出来,她奇异的身上还没半点淋湿的痕迹,那些帕子也用不着,全用在找人的秦皇自个儿身上。
软轿这边是啥都有,还不用自己走路,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个天下至尊爹当暖炉,这待遇堪比天上。
与之成反比的就是罪魁祸首胡亥了。
父皇冷声叫跟上,他不敢不跟,屁颠屁颠跟上去,结果父皇没理他,抱着皇妹上了御辇把他一个人落后头,周围都是凶狠如饿狼的带刀侍卫,小胡亥吓哭了,他跟着在后面跑,好不容
易跑到轿子旁了,扯着嗓子喊:“父皇、父皇那胡亥呢?您是不是把胡亥忘了?”
秦皇正在细细查看小鸡崽儿身上还有什么伤,他凶惯了,也不会哄幼崽,就会为她出气。
一听这倒霉儿子的声音,嘿一声给气乐了,他掀起帘子往外看,十岁的蠢儿子跟在软轿旁跑着,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再看他那一身落汤鸡的造型,秦皇越瞅越气,恨不得抽死这小祸头。
他眯起眼睛冷眼看,欣赏够了儿子的蠢态,随手吩咐侍卫统领,“将这厮给朕绑起来,就绑在轿子后面跟着走,谁也不许帮他解开。”
胡亥:“……”
少年不敢置信看着父皇,“父皇你来真的?”
男人冷哼一声,拉上帘子,将少年绝望惊恐的目光挡在外面。
小蠢货,再不整治真要翻天了。
胡亥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怀疑起他和父皇的血缘关系,所以……也许……可能他就不是父皇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