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笑了,白萦不敢抢占驸马的宠爱。驸马当时已寂寞多时,所以才偶尔找妾身排遣寂寞,如今公主回府,驸马的心便只在公主身上。”
英瑛听得出里面的挑衅,突然站起身来阔步走向前,就在白萦以为要迎来一巴掌的时候,她顿住了,轻柔地托起白萦的下巴,而后拍了拍那白净的脸,捻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点心做得不错。”就像是逗猫逗狗的态度。
白萦决定再加一把火,“公主谬赞了,驸马常说妾身做的小菜点心太过烟火气,公主从小吃惯山珍海味,这些玩意哪里能入您的眼呢?”
英瑛摇头一笑,眼里却古波平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却得不到掌声的跳梁小丑,在看一只两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蝼蚁。
“本宫虽然征战沙场多年,但好歹也是在宫中生活过的公主。你这些小伎俩本宫见多了,早就腻了。”
白萦眼眶微红,“公主在说什么,妾身不懂。”
英瑛眼里没有嘲讽,没有悲伤,她用指尖将白萦的下巴抬起,让她与自己对视,轻声道:“或许驸马在你眼里是遥不可及的星辰日月,是不敢让人窥见靠近的珍宝,但在本宫眼里不过是一个挂着丈夫名头的普通男人罢了。本宫的心里驸马只占据很小一部分,的确,我们有过一段恩爱的时光,约定过永不背叛彼此,但本宫知道时光易逝,人心易变,你以为你挑拨离间成功,驸马就会只属于你一个人,独宠你吗?”
白萦觉得,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却映照出了自己的狼狈可笑。
她垂下眼眸,那带着皇室威严的凌厉眼神让她不敢多对视一秒。
“本宫的心是属于宋国的,本宫的身躯早就献给了战场。战场的厮杀远比后宅女子相斗残酷得多,把酒言欢或俯首称臣的人也许就是敌军派来的细作,感情甚笃的伙伴也许下一秒就身首异处。”
“我们年龄相仿,所以本宫愿与你多说几句。心计手段本宫也会耍,后宅阴私本宫知道的也远比你多,但本宫只是不屑与你们这些玩意争驸马。”
英瑛经历多了刀剑残影,世事无常,生死相离,早已把万事看淡了,她的天真烂漫,浪漫情怀似乎在这三年的时光里被战场的黄沙逐渐掩埋。
听了最后一句,白萦突然浅浅低声笑出声来,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的声音更加轻柔缓慢,带着一丝缠绵,“公主,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您知道我有多羡慕您吗?您是肆意骄傲的凤凰,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随心所欲,贵族君子都将你视作皎月,心怀爱慕,争做您的驸马。而我呢,我是家养的麻雀,空有美貌才华却只能被困在后宅里,待字闺中时学习如何侍奉夫君和公婆,满怀忐忑等着一个未知的男人宠幸怜爱。”
她微微撇头,退后一小步,“哐”的一声,盘子碎片和点心散落了一地,对着皱紧眉头的英瑛仰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