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你看你激动个啥?至于高兴成这样吗?”小丫蛋热情地笑着,一双大眼不由转向了床头上衰鬼那支步枪,盯着那支马四环,双眼便开始炯炯放光芒。
前面的震惊还未结束,小丫蛋的这副嘴脸让衰鬼心里跟着又一哆嗦,忍着浑身的疼,一把扯住步枪背带,生生把他的马四环给拖进了被窝里,死死搂住不撒手。没见过如此无良的目光,那种流露出的贪婪感看得衰鬼心惊肉跳,现在这个爬不起床的状态,根本没能力保护他这唯一的财产,必须搂着。
“老子不用你们治了!”
“可你流血了哎?”
吸溜一声,衰鬼把刚要从鼻孔滴落的血滴抽回了鼻子里去,咕噜一声又咽:“这不又回来了么!”
“可是……你脑门上的伤口……”
“老子不躺了,老子我改趴着!等它流到嘴边我再舔着喝回去,怎样?管得着么你?”
小丫蛋傻眼了,看得满头黑线,这什么人啊?有他这样的吗?小混蛋瞎了眼的,这是带回个什么玩意来?
寒风中,通信员小毛头匆匆进了孔庄,疲惫抹着汗,一抬眼,孔庄空地当中,一头熊悲催地站在雪里举目望天。
“熊包,你这是干啥呢?”
熊循声回头,见是小毛头,抽吧了冻僵的憨鼻子,老神在在答:“我正在……赏雪!”
赏雪?熊包竟然会玩高雅?这可是政委才懂得的文化项目啊!好高深的样子!小毛头歪着脖子光顾着惊叹了,一不留神摔了个大马趴。
附近门开,走出了王强:“小毛头?你怎么来了?”
“跑腿的命,还用问吗?”
这是送信来的,王强一想,连长正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指导员正躺在桌子底打呼噜,于是问:“有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