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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公公的眸光从这些人身上掠过,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还是皇家的家丑,这一回自己事情做不好,还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注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今日声势闹得这么大,若是把这两三百人杀了免得泄露一些什么,也是万万不行的,陛下新登基不久,便大开杀戒,更何况皇城外还有着等待看戏却因为人数限制而进不来的近千人,传出去不得逼长安人造反?
他心思百转,知道这一回自己是怎么也躲不掉了,无论如何,都得让陛下做决定,不管是李惜芸的应对,还是这些长安人的处置。
想了想,他尖声尖气地朝着那些原本守护在长流宫外的宫廷禁卫们说道:
“都给陛下好生保护着点,咱家这就先去见陛下,要是广乐公主出了什么事情,小心你们的人头!”
说罢,他冷冷一笑,眸光朝着那些长安百姓们身上掠过,便喝了一声:“走!”
他走了,他气势恢宏地来,却颇有些灰溜溜地走,不带走一丝云彩。
停留在原地的长安百姓们依旧在面面相觑,现在他们开始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又不清楚是不是要离开,尽管他们并不想离开,却又不知道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
……
花海,依旧是花海,不过比起长流宫的花海,颜色不显得单调,而是缤纷多彩。
这里种类多,并不是单一的鲜红色。
这里的沉默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是因为那一对君臣之间暂时已经无话可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尽管他们还是在思考着同样的一件事情。
北唐的陛下龙袍飞舞,伴随着花香,像是真龙在天上飞翔,俯瞰着芸芸众生。
北唐的羽林大将军紧紧地闭着眸子,头歪歪地靠在大辇之上,一动不动,仿佛是已经死去。也是,他的心,的确是死了一半了,也或者是死过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