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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择南登基的消息传到管阔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淮阴第一世家那庞大的院落群的一角。
他抬眼看看天色,二月了。
二月春风似剪刀。
从除夕夜的一夜惊魂,到后来长安城外的截杀与反杀,再到陛下驾崩、李显岳身死、杀出长安、金忧作神威盖世、入南吴,一切仿佛都只在昨日,但是没有想到,最终却已经这么多天了。
金忧作依旧在养伤,或者做着别的什么事情。
无迹现如今和李千容的关系特别好,天天载着出去撒欢。不过管阔可不敢让他们一直就这样下去,李显岳和万莲双已经不在了,李惜芸也不在身边,他可不想落得一个李千容在他的手里玩物丧志的罪名。
至于他自己,重修运气法进行的略显艰难,散去之后再重新想要修出,甚至恢复到从前的实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这些时光里,他的心灵变得很宁静,像是抛却了过往的那些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不堪回首的事情,每天都是看着两淮之地的风景、人和事,特别是晒着阳光,觉得这么长久以来,终于再一次能够过上惬意的日子。
金忧作偶尔也会和他待在一起,他们两个人之间,谁也不说话,就这么眯着眼睛。
“李择南登基了……”有一天,管阔忽然叹道。
“嗯。”金忧作说道。
“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管阔问。
“他已经登基了,说什么都没有用。”金忧作依旧眯着眼睛,只是他和管阔的区别是管阔处在阳光下,他却躲在院墙的阴影里。
这样类似的对话持续了很多次,但是到最后,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和结果。
管阔可能有些不甘心,他们这么多人浴血奋战、生死搏杀,最终李择南的登基却平平坦坦,总是有那么几分事情白做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