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周围的银白雪景,不在乎密密麻麻的长安人,也不在乎那些因为自己而停止了步伐,对自己并没有多大好感的羽林军。
她只在乎自己的女儿,然而她的女儿已经死了。
于是她很在乎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在今天,终于快要实现了。
看着害死自己女儿的仇人因为这一罪行而被抓获,是人生一大快事。
在今天,她答应自己,要快乐一点,所以她虽然做不到微笑,可是却没有眼泪。
她讲述着自己的女儿,也讲着白家的畜生,那些话,她和管阔说过,也和陛下说过,现在又对着长安许许多多的人说。
那种气势很让人感觉到震惊。
那是对别人看来。
而对于就在她的前面,成为她痛斥的目标的白章,却是难以自抑地脸色不断变化着,却绝对不会有好看。
就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他再泰然处之,他也只是一个人,人面对某些精神力量的时候,是会恐惧的。
如果他不是白章,他甚至都有可能会心神都被妇人给带过去,然后成为同样义愤填膺的一个人。
只是很可惜,也很可怜,他做不到。
在此时此刻,曾经云淡风轻,对大事小事都淡淡一笑的白大人不见了,剩下的是灰头土脸、狗血淋头。
妇人像是在讲一个悲伤的、悲愤的故事,也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懑,这两种东西夹杂,回荡在街道四方。
许久之后,她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