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判案的时候,上面大呼一声:报上名来。然后下面就跪倒在地,高呼:草民某某某。但是今天的情况,实在是很奇怪啊。
纪晓光的嘴角泛起一丝意味莫名的笑容,道:“贤侄啊,你知道纪伯伯我的脾气的,我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今天可就要得罪了。”
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抑制不住,京兆尹府的人很少会看到他这么发自真心的开心,他的今天,心情极好,直到现在的这个时候,心情好到了某一个巅峰。
“您的为人,我的确是了解的。”管阔意味深长地抬了抬头,一笑道。
感觉到了管阔话语里的嘲讽之意,纪晓光却并不怎么生气,因为既然面前的是管阔,是一个在自己掌心里的人物,那么他就不在乎。
白、阮、华三府剩下的四个人的心里面百爪挠心一般地难受,他们是受到自己家主子的嘱咐,过来盯着进程的,但是今天整个大堂之上的氛围,实在是古怪得紧,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的,在他们看来,他们哪管管阔是谁,反正落到他们公子的手里,就什么都不是了,但是纪晓光的一系列让他们看都看不懂的做法完就打乱了他们的那种理所当然的想法,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不能说,一说可能又会被那个老混蛋给打出去了。
纪晓光看出来了三府的那四个下人们眼神里面压抑着的怒火,笑了笑,心想这里哪里轮得到你们发火?
“嗯,”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开口道:“本官知道了,你,管阔,管清和的儿子,当街行凶杀人,有许多人都看见了,现在就开始审审这一件事情。”
他虽然有些惊讶于那名士兵的身份,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是怎么清楚为什么会淡定如斯,也许是管阔落到自己手里这一事实让他高兴乐呵到忘记了惊讶。
于是他说出这一句话也是轻而易举,就像那是所有人都早就认定的事情一样,完不需要在乎。
然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反应可就有点大了。
管阔?管清和之子?
就是那个妄想迎娶广乐公主殿下然后结果是满门抄斩的家伙?
也是那个很多人虽然忘不了,但是却选择性忘记的家伙?
京兆尹府的那些人张大了嘴巴看向自己的大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似乎想要从纪晓光的脸上获得什么确定性的信息。
看到纪晓光隐藏在三角眼之内的那种笑意,他们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