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追不紧不慢的擦着脸问:“她怎么样了?”
什锦顺势和管家宋福对视一眼,管家立即心领神会:“那位姑娘刚来时吵着要见您,说是要知道自己家人都去哪儿了,后来见您不在说什么也要跑出来,最后被婆子们劝下喝了安神药,这会儿还睡着呢。”
宋福仔细斟酌,不敢乱说话,今日自家大人忽然带回来个姑娘,这情况是从前从未有过的,可他临走前明明又说闹得厉害便灌安神药下去,这会儿还没摸透这姑娘和大人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敢乱出头,虽然药真是灌下的,宋福也不敢明说,只挑了个中和的字眼儿替了。
展追闻言,将手中的帕子随意丢进水盆,转身出了门,宋福盯着水盆回忆方才他丢帕子的动作,幅度不大,猜测应该没什么事。
和院是他之前安排下的,这会儿门口两个婆子守着,其中一个是宋福的媳妇儿,大家都叫她宋婆子。
“人怎么样?”展追心不在焉的问。
“回大人,姑娘喝了药就睡下了,”宋婆子飞速抬眼睨了展追脸色,见无异常才敢放声,“药劲儿不小,想是得睡到日上三竿。”
展追听了没说话,直接推门进去。
见展追进了门,两个婆子互相递了眼神后窃窃的捂嘴细笑了好一阵。
“不是说大人不近女色吗,才刚入京就这样心急。”另一个婆子扯了扯送婆子衣袖,鼻子眼睛恨不得挤到了一起。
“北境军才到皇城脚下,他就寻回了自家在城郊的旧宅,在北境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宋婆子回头看了一眼门关得紧,声音又压低了两分,“能不心急吗!”
展追在门厅站了有一会儿才往里间走,脚踏在毯子上,轻慢无声。
里间挂了珠帘,隔着珠帘缝隙,他看见叶悠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手拨开珠帘,而后放下,珠串之间的碰撞声终于将房间里的寂静敲碎。
展追的身影被房内烛光拉长,投到叶悠身上,叶悠的脸也被他的身影覆盖,她却对此毫不知情。
他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叶悠了,她比二人分别那年看起来更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