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皇帝下的令。”似乎知道钟招想说什么,宫铭回答了他,“太师将你当做废棋,小皇帝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废棋,也得用尽最后一点用处不是?”
说着,勾唇对着钟招一笑,丝毫不管这些话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冲击。
废棋……废棋……
这两个字宛如魔音贯耳,一时竟让他险些要陷入魔障。
“一颗不好用的棋子会让人恼怒,气狠了拿去做诱饵也说不定。”宫铭看着钟招,“可一颗废棋,若是不影响,或许可以活到最后。”
“太师还是心软了,想要保住你。”宫铭说着嗤笑一声,“这毛病可不好!”
钟招久久的呆住了,太多讯息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尽数推翻,让他来到一个全新的,真实而又可怕的世界。
“就你多次对赵王余孽心软,钟招,你可知,这是死罪!”
声音如雷鸣炸响,钟招的唇嗫嚅一番,最后还是没有一句解释。
他确实……心软了。
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他真的,没有办法,说放下就放下。
恍惚间,他好像想起,在侯嫮送他出京时探查姬恪消息时,在箭亭教授陛下习练而太师站在一旁偶然提起姬恪时,在每一次不经意的谈话间……
他都做了什么?
每一次,没有例外,他都在下意识地逃避,下意识将姬恪看做自己的昔日好友,一次又一次的,把太师对他的信任耐心,消磨殆尽了。
是他错了。
“本王今日找你来,也不是要责怪你。”最后一口茶喝完,“只是钟小将军,若是无能,还请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