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唐莹在黑暗中猛地坐起,以手扶胸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段时间小日子过的太舒坦,以至于她完全忘了曾经在话本子里看的那么多后宫艰险,只当可以一直这么被宠着过着。
直到今夜,预知噩梦再次降临,在梦中被马踏而死的痛苦仿佛还纠缠在全身,让她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双肩缩起身体,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
“怎么了?”被她惊醒的皇帝陛下含糊的将她捞身边,却在触及她腮边泪痕的瞬间彻底清醒。
“到底是怎么了?”沈元洲看惯了小姑娘嬉笑的模样,哪里受得看她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忙是又让人点灯又让人送帕子净面,好一通折腾才让唐莹渐渐缓和过来。
总算从死亡的恐惧中抽身,娇气包锦婕妤就觉得委屈极了。扑进陛下怀里哭唧唧了许久,顺便断断续续把梦中的场景说过一遍。
“你说有人在你的马上动了手脚要害你?”沈元洲只觉得匪夷所思:“就你懒成这样,怎么可能会去骑马?”
“重点是这个嘛?!”唐莹脸上红扑扑,也不知是哭的还是气的。愤愤的拍了陛下一巴掌:“有人要害我呀陛下!”
沈元洲拎着她的小巴掌忍俊不禁,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调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这话干的这事儿,还真有几分魅惑君上的奸妃要害人的模样。”
楚楚可怜的小妃嫔脸上犹带泪痕,眼中波光粼粼更显得勾人魂魄。一张脸是白白净净的无辜,张口便是“有人要害我”,哪怕只是以一场梦境为佐证,被晃昏了头的君王也得为她出头做主,将她口中的坏人先一步灭个干净。
可惜沈元洲这个君王就不走套路,还有闲情打趣她几句。倒是唐莹被他这一打岔,算是彻底从先前的恐慌中脱身,有些疲惫的趟在陛下怀里,嘟着嘴不肯说话了。
皇帝陛下好声好气的哄:“朕又没说不信你。好歹你给朕说清楚些,怎么就跑去和人骑马,然后马就发疯把你摔下来了?”
唐莹努力回忆:“不是去跑马吧,好像是有画师在的,有人约我一块儿骑在马上让画师画个骑马图来着。”
小姑娘偶尔也爱个臭美,虽然不会扬鞭驰骋,但穿一身艳红戎装被人扶上马背,假模假式的摆个英姿飒爽的姿势还是可以的。
沈元洲循循善诱:“那你可记得梦里是谁约你去的?或者具体是哪一日?”
唐莹皱眉摇摇头:“却是没印象,就记得我骑的是一匹挺漂亮的枣红马,看着还蛮温顺的,谁知突然发起疯来撒腿就跑,先是将我摔在地上,接着就是马蹄子踩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