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心里却止不住胡思乱想,她不认为皇帝这次叫她过来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有人夜夜如此?

    那么,难道是一时精虫上脑叫她来消火么?夏桐忽然有些紧张,早知道该向宫里的嬷嬷讨教一番,再不然,她枕下藏着几张避火图,也该适当钻研——那还是进宫之前娘给她压箱底的,上头记载着古人对于房中术的经验。

    男女之道,不外乎如此。

    等到一管墨汁用完,已是月上柳梢,皇帝脸上露出倦容来,“更衣罢。”

    夏桐这回学聪明了,不再多话,乖乖的躺到那张拔步床上,至于软榻当然留给皇帝安置——既然他是这么个孤拐性子,喜欢受罪,夏桐当然也由得他。

    然则出乎意料的是,等皇帝洗漱完出来,却是自来熟地也上了床,好像浑然没注意旁边躺着个人。

    夏桐身子都僵硬了,心想果然如此,看来今夜免不了要经历破瓜之痛。

    她咬着唇,下意识抓紧身下的被单,只希望皇帝待会儿能温存点,别太粗暴,毕竟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具身子又素来荏弱。

    谁知皇帝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为她掖好被褥,便安静的阖目,“睡吧。”

    没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夏桐:“……”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

    也罢,皇帝只想要个陪床的而非性伴侣,这当然是好事,等于她可以享受宠妃的权利而不必承担宠妃的义务。夏桐如此想着,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只不过,昨夜皇帝不在身侧,她才能睡得如斯安稳,如今枕边多了这么个高大健壮的物件,夏桐就感觉哪哪都不自在起来。

    如同有人暗中窥伺一般。

    直至夜阑人静,她才浑浑噩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