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困难?哼!”
不知为何,这个被人称为“咆哮巴宾”的营长冷哼了一声,显然对于保尔.柯察金的回答并不满意。说罢,不再理会任何人,他自己来到炮队镜前面,仔细观察着战场的情况。
看了一会他回转过身来,他对身边那些军官或者通讯员发出口令。
“你们,向后转,齐步走!”
士兵们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因为“咆哮巴宾”的吼声足以使他们感觉到恐惧,甚至这种恐惧比敌人射过来的子弹造成的恐惧更加严重。
“嚓嚓”的脚步声中,士兵们脚步整齐的步出隐蔽部,脚步声渐渐远去,显然如果没人喝令他们停止的话,他们是不会停下来的。
“保尔,我要说你是个混蛋!”
“咆哮巴宾”开始“咆哮”这就仿佛是那些猛兽发出威胁的怒吼声,为了不被别人听到,他显然努力在压制着自己的嗓门。
“你把这些士兵当做什么?没有困难,没有炮火的支援。在夜间对碉堡进行袭击,用炸药把他们送到地狱里去,这样的作战任务居然没有困难?你打算拿多少士兵的生命去完成这次任务?”
显然,对于保尔.柯察金这种只问任务,却不提出困难,不提出支援请求的行为感觉到不可理喻。这种事情,不大懂军事的政治工作者们是不大明白的,他们往往在一些轻率的保证下,带着部队进行一种悲壮的“送死”!
对于诸如“咆哮巴宾”这样出自彼得堡军校的,却接受了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旧军官们,是不可理解的一件事。同样,在新的革命的红军之中,这两类人往往也会站在对立的两面。
在夜间进攻防守坚强的堡垒,一些火炮的支援是必须的。但师火力营被对方的火炮及空中力量打击受到巨大损失,各团在白天的进攻之中,火力连也受到了猛烈攻击,损失空前。但预备团在整个白天的战斗之中,却因为没有参战,而几乎没有受到损失。
保尔.柯察金在这种颇为不礼貌,却带某种深刻感情的“咆哮”之中听出了某种深厚的情谊,尽管他知道营长巴宾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承认这种感情。
保尔.柯察金默不作声的承受着一切,在隐蔽部中的黑暗里,他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咆哮巴宾”几句话之后停止了“咆哮”,他来到炮队镜旁,在黑暗之中向保尔.柯察金招了招手。
“来这里,告诉我你的打算!”
“是的,营长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