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林冷笑一声:“林霄潇,你是不是讨厌我?”
我的脑袋瞬间一下子短路了,目瞪口呆地问:“韦林哥,你在说什么啊?”
“我问你是不是讨厌我啊?”他的语气很平静。
我像拨浪鼓一般摇着自己的脑袋,“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我真搞不懂你。难道你处理感情的方式就是投奔到另一个人的怀里吗?林霄潇,在感情里你只会逃避,你是不是学不会坚定地喜欢一个人?”
韦林的话像刀子般一字一句扎进我的心里,我只是摇头,说不出话。
他冷峻的脸凑过来,对视我的眼睛:“你有没有爱过我?或者,对我有一丝丝喜欢?”
韦林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左心房,“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心痛?你为什么要吻他?又为什么要吻李沐可?对你而言,我就只是哥哥的存在吗?我的称谓在你这儿就是哥哥对吗?”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眼泪簌簌地流下来。我像赌气一般,把心中沉重的包袱一股脑儿抛给他:“那姐姐呢?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从不和我解释?”
“解释?我怎么解释?”韦林干涩地笑了一声,眼泪无声地滑过他的脸颊落在我的手背上,“我自己都不知林忆会不会接受我这个弟弟,又怎么和你一个高中生解释?你可以理所应当地叫她姐姐,享受她对你的宠爱,可是我却要加倍小心地努力去让她喜欢我,她明明也是我的姐姐啊。”
我从未见韦林这般委屈与难过,我收起我的情绪,跑去拿纸巾递给他。我擦干他脸上的泪珠,把他的头轻轻侧放在我的腿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个大男孩在我面前落泪,他该有多无助啊。
韦林安静地躺在我的腿上,讲述着自己的人生经历,放佛这只是他偶尔听来的一个故事。
我这才知道,韦林和姐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是姑父在外面的私生子。姑父姓林,早些年在市里的政府机关工作,怕家里人发现他的婚外情,竟连姓氏也不曾让韦林使用,韦字还是他妈妈的姓氏。
纸终究包不住火,姑父的婚外情还是被发现了。突如其来的离婚,直接导致姑父丢了工作。韦林妈妈原以为姑父离婚后会跟她和韦林组建新的小家庭,没想到,姑父却失踪了,再也没出现过,而她妈妈也在他18岁那年出车祸去世了。那年他还在军队服兵役,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突然回想起生活中很多细节,原来都和这个故事有关。那看似惊喜的再次相遇,其实是韦林的“精心计划”。韦林和姐姐第一次的见面她冷若冰霜的态度,平日中韦林对姐姐的热络和示好,还有姐姐这几年对韦林的转变……姐姐其实在慢慢接纳他的,也早早在心里为他预留了位置,韦林受伤时姐姐的担忧,是假装不来的呀。
也慢慢思考清楚爸妈对韦林的态度,陌生又亲近,哪怕是他后来偶尔在我家留下吃饭,都表现地客客气气,爸妈似乎从不介意我和他过于亲密的来往。韦林的的确确算是我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