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旅行团的路线,上了猪槽船后就是去博凹岛转上一圈儿,然后带游客购买一些当地出产的银器,在农家旅社住上一天,第二天就会返回。
这样的玩法儿,根本就是管中窥豹,完全领略不到鲁窟海子的真正风情;好在刘珂是个识途老马,从博凹岛回来后,就办理了脱团手续,放弃农家旅社不住,而是找了当地的寨子入住。.
鲁窟海子的住民也分为两类,一类是被汉化的厉害,住的也都是自建的砖混房屋,饮食风俗什么的都跟城市里的汉人没啥大区别;另一类还是住在水边的寨子内,保留着浓浓的母系社会生活方式,刘珂所说的‘走婚’也只有在这些寨子中才能领略的到。
交了为数不多的食宿费后,三人就被寨民骑着摩托车送到了一个叫做‘浅海窝子’的土寨。这个寨子中有两百多户人家,据说是鲁窟海子中最大、也是原始风情保留最为完整的寨子,在矮矮的寨墙后面,都是一间间用剁木建起的木楞房,这些房屋通体都是木建,就连房顶都是用木头劈成的‘木瓦’铺设的,绝对是纯天然无污染,住进去不用担心会得城市流行的‘装修病’。
三人被让进一个**的木楞房,房间也分为内外两间,有三张床铺、简单的家具和带有南方色彩的木马桶。条件很简陋,要洗澡得自己出去到井台边打水,还得回来自己烧。不过周易倒是很有兴趣。弄了桶冰冷的井水,在外屋的火塘上烧滚了,刚洗完脸和手,带他们来的摩梭青年就笑嘻嘻地端来了寨子中自产的猪膘肉、苏里玛酒和红米饭,很客气地请三人品尝。
他拿来的米饭和肉不多,酒却有一大坛,周易尝了一口猪膘肉。感觉有点像腊肉的味道。一问刘珂才知道,这肉其实就是腌出来的,不过和南方人做的腊肉不同。是把整只猪掏空了,肚子里塞满盐巴,然后放到风口处自然风干。到吃的时候就一块块削下来做熟,比腊肉还要鲜美一些。
最有趣的还是苏里玛酒,这东西有些像是黄酒,入口却仿佛啤酒的味道,落在周易这个酿酒大师的口中,顿时喝出这里面是有玉米、大麦和那红米的味道,口感虽然远远比不上自己酿造的‘倾城祸水’和‘将相和’,却也算是上品的酒了,而且度数不高,可以当成饮料来喝。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个摩梭青年送来的肉饭太少。压根儿就填不饱肚子。张钊正要再去要点肉饭回来,却被刘珂一把抓住了:“你急什么?这些肉饭就是让我们先垫垫肚子,到了晚上还有个篝火晚会,会上有锅庄舞可以跳,有烤羊肉可以吃。不留下肚子只怕你会后悔呢。”
“哈哈,原来如此,你又不早说?”张钊一听乐了,也不吃也不喝了,准备留足了肚子晚上去折腾。
摩梭人的篝火晚会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旅游观光的节目之一。如果周易他们此时还跟着旅游团,那就要买门票入场,看上一场‘表演’。
可像他们这样直接进入寨子的,那只要等到晚上八点半左右,听到有聚集寨民的号角声响起,直接过去就成了;这里的篝火晚会才是原汁原味,不是为游人表演,而是寨民们自发的娱乐活动。
到了这个时候,邻寨的人也会过来,青年男女们在篝火会上交流接触,有缘分的,彼此就结成阿肖,所以每次篝火晚会后,都会有一些年青小伙儿去爬姑娘的花房,延续这个让外族人又是羡慕又感神秘的传说。
听到号角响起的时候,张钊是第一个蹿起来的。刘珂不是说了麽,像他这样膀大腰圆会暖床的‘小伙子’就是这里的‘美男子’!一想到自己可能凭借本身魅力结识到女阿肖,而不是像在城市里那样总是用金钱交易,张大老板就莫名地热血沸腾,仿佛青春的小鸟儿又飞回来了一样
“啦啦啦,啦啦啦”
嘴里哼着歌,张钊一马当先引导二人到了寨子中心的篝火堆旁。
这会儿足足有六人合抱的篝火已经燃起,照得四外一片通明;寨民们有的搬来了凳子,有的拿着厚厚的草垫子,正坐在火堆旁聊着天;在篝火的左右两面,还有几个小火坑,里面已经放好了柴草,只是还没燃起,一些身强力壮的摩梭青年正在洗剥着杀翻的山羊,附近还栓着十几只羊,居然和周易养的一样,也是藏青黑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