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二皇子的储位之争愈发浮于水面,明明白白。
这边皇后娘娘想尽办法要不着痕迹地拉拢朝臣,那边温诗宁也没闲着,而且她不碍于身份,行事更加直接和果决。所有方法都用到了,金钱、女人、威逼利诱,甚至恐吓,能达到目的就行。
为了给二皇子拉帮结派,他知道哪位大人喜欢金子便送去金子,哪位大人中意大家手笔的字画便花重金求来给他,哪位大人喜欢女子便悄无声息地送去美人,哪位大人悍惧内人便与她们交好,让她们吹吹枕边风……一来一去,他们收了太子妃恩惠,免不了帮太子说说话,顺理成章归入太子一派。
就是傅景曜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太子妃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
这日,温诗宁换了一身浅松绿的交领襦裙,一袭牡丹烟罗软纱,美目盼兮,流光溢彩。临出门前,她让丫鬟在绾好的飞仙髻上插了一支白玉发簪。发簪通体为莹白的玉,色泽不算上乘,但做工细腻。
“娘娘,这发簪未免寒酸了些。”丫鬟替她将原先的金钗拿了下来。、
“你不懂。”温诗宁看向铜镜中的人,微微一笑,目光在触及那白玉发簪之时,顿了顿,不只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惆怅有些无奈,但很快便被她掩盖了神色。
她就是故意要戴上这支白玉发簪,去向大理寺少卿方卓大人贺喜。
大理寺。
温诗宁正在等候。大理寺的属下去向方卓禀报没多久,他便快步而来,像是方才还在处理公务,这会就赶忙过来。
“属下参见太子妃。”方卓震了震衣袖,快步上前行礼。
“无须多礼。”温诗宁慢慢看向他的脸庞,忽而觉得讽刺,他们大概有多久没见过了?二年,三年还是更久?久到,她毫无印象了。
他依旧是记忆中那个饱读诗书,满腹经华的翩翩少年,只不过成熟了一些,也对,都已经出成家立业了,该成熟了。还胖了些,看来他娘子是把他照顾得很好。
身上的衣服也洗得干干净净,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能看出他娘子定是个贤惠的姑娘。两人的感情甚笃。
她曾经以为,这些都会是她和他的未来,但却成为了他和别人。
恍惚间,她不知是悲伤还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