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信我?”傅无咎挑眉,“你倒是信我,不说我是无赖了?”
阿勒佯装嗔怒,别头看向河面上,撅嘴道:“好好的你非要说扫兴的话,狗嘴吐不出象牙!闲的不是?”
繁华长安盛景,河岸旁张灯结彩一阵热闹,水中的倒影模糊也是一片张灯结彩,仿佛水下的世界也如街边般热闹。
烛光将阿勒的侧脸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傅无咎许是醺了,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雾,使得阿勒的脸越发恬静起来。
恬静?他竟然会将这两个字和阿勒联系起来。
他举起杯盏,道:“我闲啊,一代将军待在家里几年,说是享清福,像话吗?你问我闲?我当然闲啊。”
傅无咎觉得自己真是醉了。
要不然怎么会同她说起这些?朝堂大事阿勒怎会晓得,自己这般失言,岂不是给她徒添烦恼。
说出去的话收不回,阿勒耳清目明听了个真切。
嗔怒的表情一顿,她歪头看着眼神些许迷离的傅无咎。回郢朝这段时日,就算自己再迟钝,多少也能看出皇兄对傅无咎的态度。
若说皇兄对傅无咎百般信任,那又不会放任他在长安游手好闲;可若说忌惮,偏生皇兄又能将自己托付予他。
阿勒咂嘴,信任有余却又忌惮,帝王当真是复杂。
气氛骤然沉闷,阿勒低头看向桌面上的菜肴,不由得夹了一块肉来掩饰尴尬。
许是为了转移傅无咎注意力,阿勒故意嘟囔道:“这肉没有狄凉的好吃,一点也不鲜。”
傅无咎挑眉笑了笑她,同样夹了一筷子,品尝过后道:“姑奶奶,你人不大嘴够刁啊?下次领你去屠宰场,自己杀自己吃行不?”
傅无咎说这话时眉目之间带着几分调笑,明明只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偏偏阿勒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