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熙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不自觉收紧,用力到骨节都有些微微发白。

    前几分钟还带着笑意的脸好像一下子被涮白,毫无血色。

    “我知道。”

    “姐,你能想起来,挺好的,至少我放心了。等我们都冷静下来,我会把一切事情都跟你说,到时候你如果还怨我,我也只能…”

    “你为什么要催眠我?”

    钟离一聆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继续说自己的,“还有,你的护照、身份证我已经叫人帮你补好了,就放在苏宁那里。我晚上的飞机回法国,姐你就在这多玩会吧,放松一下。”

    安染熙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苍凉感生腾而起。

    安染熙关上房门,整个人靠着门慢慢下滑,双手抱住头。

    她和顾北言现在最大的阻碍,不是钟离一聆,也不是钟离家,而是她体内那万恶的Helngle!

    她相信有解药,实在不行,她可以注射一辈子,只为能多在他身边一秒。

    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告诉顾北言。

    顾北言知道她体内有这种东西,但他从未和她提起过,暗地里托人找解药。

    安染熙知道顾北言是在照顾她的心情。

    安染熙想,要不一辈子陪着,要不早点走人,这样拖着算什么?

    可是,她居然一个都做不到。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安染熙听着它响了多久,她就蹲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