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微眯着眼,将目光重又投到场上顶着烈日、大汗淋漓地操练着的兵士身上,神情深沉莫测。

    啧啧。

    他越看越觉得意,唇角抑制不住地轻轻上扬。

    ——场上人虽卖力,却都天资平平,根本没一个能在自己手下走出三招的。

    好意被回绝的韩信却未离开,在抿唇嗫嚅一阵后,又开口道:“贤弟识几字?”

    吕布虽被问得有些莫名,答得倒是大大方方:“未曾数过,凑合够用。”

    韩信仿佛松了口气,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卷一直小心翼翼地藏在铺盖底下、叫他摸得外表光滑无比、最心爱的竹简来:“此书,你可曾读过?”

    吕布对他突然掏出的这玩意儿还真有点儿好奇,附上去瞄了一眼,即刻失去了兴趣:“多谢韩兄,已读过了。”

    那不是孙武的兵书么?早在任主簿前,他便读了许多次,上头的内容不说倒背如流,也是滚瓜烂熟了。

    韩信哑然无言。

    眼看着吕布又将注意力放回了场中兵士身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他犹豫片刻,重开口道:“贤弟可要入场练练?”

    这话一出,的确叫杵着看了半天、早生出几分技痒来的吕布颇感意动。

    只是在顺嘴答应之前,他后知后觉了什么,不禁一挑眉,转身看向脸上无甚表情的韩信。

    他刚便寻思究竟是哪儿怪得很——原来是平日里对旁人十问一答、对他额外,还一搭便是三回!

    被吕布那双充满探寻的虎眸盯得浑身不甚自在,韩信轻咳一声,催道:“贤弟?”

    吕布不置可否地“喔”了一声,始终琢磨不通韩信为何一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