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峰看着那张存折不好受,叶安安又何尝能好过到哪里去,两人红着眼睛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抱着小宇去看七叔。
郑峰在墓碑前说了很多话,他成家当了父亲,却已经不能再在自己老爹跟前尽孝,叶安安知道他的人生有遗憾,那天她在心里跟自己说,往后一辈子,都要对这个男人好,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郑峰最后跟他老爹说:“我知道你就想着儿子成人成材,现下孙子也生了,码头生意也做起来了,你泉下有知,可以重新投胎了,不用再守着我,儿子会好好做人得。”
“床垫下面的存折我瞧着了,你也够鸡贼的,非要等我把你孙子生出来才肯给我,也对,早点给我也被我糟蹋没了,眼下来是跟你说一声,我早两年就想换船,家里那只小渔船年数久了些,下面的木头禁不住几年海水泡了,我现下有老婆儿子,过两年还打算生个女儿,命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那船有风险,我早想换了它,换艘大些的,安全点,容量大些得,一船出去也能多挣点,我想你也不会反对,我自己存了二十来万,加上你的一百万,正好买艘大船。”
说完给七叔上了三柱香,鸭僚岛的阿祖庙里香火缭绕,七叔没有海葬,郑峰不舍得,骨灰存在阿祖庙里,买了一个龛位,时时可以前来拜祭。
后来船买了,一船回来能挣几十万,只是郑峰惜命,冬天的第一场雨下来之后,便不再出航,今年冬天他也早早歇了海航,这次出码头,是因为约了一个连锁饭店的采购总监,谈长期供货的生意。
郑峰从渡轮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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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来,今年冬天的最后一片雪花正飘落在他肩头,他用手轻轻掸去,远远听见一声童稚的叫声。
“大峰哥。”
他便笑起来,半蹲下身子,伸着手张开怀抱,等着那个小小人儿投怀送抱。
果然小宇小朋友像一颗小炮弹一般冲过来,小屁股结结实实往他身上坐,“峰哥你回来啦?”
郑峰笑得头低低,“臭小子,我是你老爸,你再乱叫我就揍你屁股。”
小宇小朋友一本正经,“为什么妈妈可以这么叫?”
郑峰将他单手抱起,“因为她是我老婆。”
小宇小朋友继续装老成,“你们是结婚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