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知道,女子出嫁会这般麻烦。
天还没亮就得起床,沐浴、开脸、上妆,每一样都极其费时费精力。嫁衣和头饰又太重,顶一早上她真觉得脖子要被压短。
脚步声传来,她盖上了红盖头。
房门被推开,一股冷意肆意弥漫,却很快融于暖室。
浮光掠过,没一会,一只宽厚的手掌伸了过来,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
“来。”
太久没喝水,嗓子有点干。安淼没说话,抬起了左手。
刚要搭上,忽地被旁边横过来的手给拽了过去,听到安栋梁语气不满地说:
“还没拜堂呢,一边儿去。”
他挡在安淼跟前,声音哽咽:
“淼淼,哥哥背你出去。”
话落,他撩起衣摆,蹲了下去。
按照礼俗,确实该这样。
安淼轻声说:“谢谢大哥。”
喜婆见状,立马甩着帕子道了一句又一句吉利话。一路拜别安父安母,踏上花娇,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新郎骑马领着队伍慢慢回程。
侯府与安家相隔两条街,距离比较近,所以车队绕了一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