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之是很说干就干的个性,当天回去她就向陆府递了拜帖,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急匆匆坐马车赶了过去。
陆府家丁远远就瞧见了挂着云府牌子的马车,但当管家告知陆鸿青时他还是很生气。
虽说昨日陆双瑜早早就在程家庄园处喝了驱寒汤药,但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身体本身就稍弱一些,回来就浑身发烫,一晚上都哼哼唧唧的不见好,睡都睡不着,真是让人心疼极了。
他和陆夫人守了女儿一夜,陆双瑜也是天蒙蒙亮时才总算好了些,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陆大人一夜未睡胡子都有些长了,好在今日休沐倒不影响什么,也可以好好照顾女儿。
不过陆鸿青到底还是不忍心和个小姑娘为难,何况听春雨梧桐之言她也是无意,自家女儿也算无妄之灾,人家又一大早前来探望,做的委实不算差了,便命管家将她带到了陆双瑜屋里。
此刻陆夫人还在她床边守着,虽说已比昨晚好了许多,但摸摸这额头还是微微发烫,很是放心不下。
见到云宁之来了,她也只是给女儿掖好被角,悄声道:“云娘子来了?窈窈只是有些发烫,倒没什么大碍,本也不需你走这一趟。没事的,好生养养就好了。”
别看陆夫人说话温柔有礼,语气还是带着怨的,自己女儿就没有过这种遭遇,更不必说像昨晚那样难受,她一想到窈窈那副蔫蔫的、毫无生机的样子就气。
云宁之是很聪明的,陆夫人的埋怨她也听得出来,更不好说什么。
毕竟确实是自己害的人家娇滴滴的女儿落水了,似乎还发了烫,现在偷偷一眼看过去,陆双瑜虽然睡了,但却皱着眉头十分不安稳,小脸煞白的,就显得十分虚弱。
她很是羞愧,看着本来好好一个活泼灵动的姑娘家变成了病西子,脸上罕见的维持不了高冷的神情。
云宁之低头垂下眼帘,连手都有点无处安放的意味,揪着自己的衣袖,顾不得伪装急乎乎地开始道歉:“陆夫人,此事确实是我的错,害陆姑娘生病,委实抱歉了……”
浅歌很是着急,生怕被听出来不对劲,所幸陆夫人心系女儿,倒也没有很仔细听云宁之说话,不然依她的见识,怕是要露馅了。
睡梦中的陆双瑜倒是有听出来有问题的,她迷迷糊糊醒来,揉着眼睛,可惜病中脑子也不太灵活,刚才意识到的问题转瞬之间就消失了,好像是也没什么不太对的。
云宁之看见她醒来更羞愧了,头埋得更深了,颇有些鸵鸟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