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这天陆府门前车水马龙的,人来人往,宾客多虽多,却也个个都是懂事知礼的大家主母;陆夫人更是妥善,瞧着也挑不出两家间互有嫌隙的,便是一片的安乐,很是融洽。
陆双瑜起了个大早,巴巴地派了春雨去门口守着,望眼欲穿等待心上人的到来,连衣裳都换了几套,忙得歇不住脚。叫梧桐碧柳都叫苦不迭,恨不得把她按在小椅上。
这时候她们难免要怀念从前,那时候的小娘子深夜常常熬夜看话本,第二天更是叫都叫不醒,哪里还能发愁她精力过于旺盛的问题;倒不像今日一般,真是有些今时不同往日的意味了。
云宁之也想小姑娘得很,不过夫人家出门也繁琐一些,他在门口等了许久,听闻里头云夫人才正梳妆些,那边云妙也没收拾完,便也只能眼巴巴地在自己房间里候着,时不时叫浅歌过去催催。
云妙一边戴发簪一边不免腹诽这个“嫡姐”:“倒是奇了怪了,以前也没见着这么积极呢,今日像转了性一般,比我还要着急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见情郎呢!”
也确实。程逸也在受邀之列,她却也没这么心焦,仍是慢吞吞温柔娴静地动作着;可是冷眼瞧着云宁之可不是如此,恨不得直接飞到陆姑娘家中去,也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云夫人倒是隐隐有所察觉,不过自家儿子表现着实过于明显,她便只能咬着牙帮他隐瞒一二,强行借着梳妆的理由将他性子磨一会儿,若不然这待会便要让那群人精看出来了。
所以,等他们到达之时,已是不算早了。
虽说宴席仍未开始,只是来客已到了大半。端静长公主在最前头拉着陆双瑜亲亲热热地说话;温婉也才出了门,算下来也是多日来第一次见客;程思淼同程逸在一处站着,旁边跟着位锦衣公子,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竟是从未见过。
他看着被拉着不能脱身的陆双瑜,不知为何有些牙疼。
突然,小娘子仿佛像感受到有人注视自己一般,蓦然回过了头,看到是他,骤然间一对上眼两个人都有些羞。
他还好些,素来端正冷傲,也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陆双瑜就不同了,本就白皙的皮肤悄无声息地飘上一抹绯红,吓得端静长公主以为她染了疾,险些就要叫太医来了。
一直到午间,陆双瑜都没抽出身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云宁之后来往后院去了,连端静长公主问话都没听清,心不在焉极了;所幸她倒是也没察觉,双手捧着小姑娘的手亲亲热热的,垂涎人家美貌得很呢。
幸而她也有些惦记着宫中的皇后,只是略坐了一小会儿便赐了赏回宫去了,终于叫陆双瑜绕过小伙伴急急忙忙往后院去找人了。
“之之~”她静悄悄摸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喜悦矜持。
云宁之也有点小开心,再次同她见面倒是也有了份“近乡情怯”的感受,忍不住拉住她的小手捏了捏,察觉到小姑娘有意挣脱还抓的更紧了些。只是瞧着两人都羞红了脸,连对视都少些,扭扭捏捏的,幸而没什么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