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都已散去,雷雨阵阵,你怕什么。”男子哧一声,“况且这流杯台由我在此住下。”

    薛渝言冷视他一眼,眼前的男人有着和二皇子的相似容颜,冷道:“皇帝还在流杯台。”

    男子轻描淡写道:“不过是等待雨停罢了,我现在可是二皇子。”

    他上前一把抓住薛渝言,拽到怀里来,“倒是你,几年未见就把老子忘得干净,也不说说好话来听听。”

    薛渝言还没心思和他打情骂俏的,抽身出来,这人乃为梁朝丹阳营少将裘野,她曾与之有过一层不可言说的关系。

    早年间他与李昭景就有几分相似,如今是遭挫骨削皮之苦,才得来这副容颜,几经周折入到盛京来。

    方才在宴上时,薛渝言都险些认不出来,这人文武双全,独独是个好色之徒,她道:“听着,在盛京谨慎些,莫让人抓了把柄,并把南疆那副德行带来。”

    裘野神色沉了沉,寻把椅子坐下来,“还用不着你提醒,若不是你事事不得手,又何须劳我遭此大苦,赶赴于此,白白浪费上好金喰草,太子假病数月,你竟不知。”

    此语落下,雷声猛地响起,轰隆阵阵,窗牗外传来一阵动静,二人有所警觉,看向窗牗,正开着丝缝隙。

    薛渝言走上前去轻推窗牗,左右环顾,只有大雨淅沥,四野无人,树枝被吹得作响。

    裘野在身后淡淡道:“不过是雨雷声,多疑了。”

    薛渝言抿了下唇,将窗牗关严,转入房内。

    雨水连连,顺着屋檐如流水般倾落下来。

    昏暗之中,宋意欢蹲在窗棂下面,后背紧贴着墙,娇颜绷得死死的,双手紧紧抓着本散落在地面的裙摆。

    此时雷声再度响起,宋意欢慌张起身,从厢房后面窄小的走道上,迈着小碎步逃走,地面上皆是雨水,弄脏了她的裙摆。

    待越发走远,看着那间厢房的光亮远去,宋意欢停在曲廊之中,手撑着亭柱,她呼出一口气,差点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