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昌之反驳,“什么人证,什么物证?可经三司考核,是否可信?你绕过三司而上禀,是和居心?莫不是证据有假,你心虚?”
李泽政分毫不让,“谁不知道三司是向着他苏邈的人,我的证据经过三司,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大白于天下了。薛丞相,你非要我过三司,心虚的到底是谁?”
两厢僵持不下,终于还是在夏太后的支持下,李泽政力压薛昌之一头,将涉事的太医和产婆请到百官面前,两人颤颤巍巍的揭露了,当年如何帮文姬拖延产期,如何弄虚作假之事,言之凿凿,苏邈并非先帝苏梓朗亲生。再加上,李泽政拿出了当年宫廷案卷,上面关于文姬生产一事,果然前言不搭后语者众。
所有人以一种看小丑的目光看着苏邈,只等看他如何应对。
自证清白?这或许很难了,李泽政有备而来,就是为了杀苏邈个措手不及,他要如何反驳李泽政?
就算人证物证有假,此刻玉门不开,就是最大的巴掌,打在苏邈脸上,这是祖宗和上天在说,他苏邈不配这个位置。
或许此时,苏邈最得体的处理方式,只有自行脱下龙袍,从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走下来。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一直紧闭着的玉门突然开了。
两扇大门缓缓推开,门内,渐渐映出了一个少年颀长高挑的身影。
来人不是姜凌又是哪个?
众人这才悟,怪不得今日队伍中没见到姜凌,他竟然早就在玉门之内了?
李泽政怒吼一声,“你在里面做什么!”
姜凌笑嘻嘻的从门内走出来,看都没看他,大大方方对百官拱了拱手,“各位,不好意思,前几日偷喝酒,醉了来山里打鸟,有只鸟飞进这皇庙里,我是在想逮,于是翻墙爬窗户进了皇庙,抓了一晚上,累极了,便倚着门睡着了,才挡着玉门打不开的……方才听外面吵吵嚷嚷,才发现,我一时之失,竟给陛下带来这么大麻烦。”
然后,他极郑重,又极不以为意的对苏邈拜了一拜,“还请陛下责罚。”
抓鸟倦了挡了门,这么大大咧咧又不要面子的胡话,也就他姜凌敢扯了。
不过众大臣心知肚明,今日这一场较量,李泽政和姜凌之间,定是有一个你死我活的,便也都沉默着,没人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