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碰了壁,只得失望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月谣完被限制了自由,息微得了姬桓的命,看她看得比藏书阁那些孤本还要紧。

    “我说也别垂头丧气的,掌事师兄虽然为人严厉,但那都是为好呀!我呢,也不知道到底又犯了什么错,但是师兄只是将拘在这里,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呀,别怨师兄!”

    月谣低头默默地扫地,息微见劝说无果,悻悻然闭了嘴,走到一边去了。没过多久他又抱着几本书走过来,道,“掌事师兄昨天晚上来看了,睡得早,便吩咐我以后日日监督抄道书,诺!这几本先拿去抄吧。”

    月谣盯着厚厚一摞的书好一会儿,才放下笤帚接过,手在书面上细细摸了一会,低声问,“师兄……昨天来过了?”

    “是啊!”

    昨天被罚扫了整整七层的地,虽然只是书阁外头,但也十分辛苦,加上心里委屈怨忿,从身到心都极为疲惫,几乎是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她的声音有些哑,带着几分颓然之气,道,“我知道了。”

    息微本来还在为月谣走了之后没人帮自己看书阁而发愁,眼下她莫名其妙被打发回来,明里虽然同情,暗地里也有几分高兴。月谣这次显然有些备受打击,常常整日整日地不说话,要么扫地干活,要么就是埋头抄书。加起来有半人高的书半个月的时间就抄完了,好几次他半夜去起夜都看见她房间的灯火通明,正埋头抄书。

    他将此事告知姬桓,谁知姬桓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让他每个月多领一些灯油。

    如此一个月之后,月谣才慢慢地从低落地情绪中走出来。

    那日,息微依例整理了书阁,正将每一层的钥匙都收起来。月谣正好抄完了《南华经》来归还,见到他手里一大串钥匙,问道,“师兄,每个月都要整理归置书阁,但是我好像从来没见去七层、八层和九层整理过。”

    息微道:“那里是禁地,我一个看书阁的小弟子,哪里有资格进那里去。”

    月谣抬头看了眼漆黑的阁顶,七八九三层的楼高的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却像藏着巨大秘密的深渊一样。她道,“那里有什么呀?连都进不去。”

    息微摇摇头,将钥匙锁进柜子最深处,“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七层里面都是本门的高级心法和剑术,八层好像是本门历来的年度大纪事,至于九层……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连掌门都不能进去,听说只有逍遥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才能打开。”

    月谣深深地看了一眼被他锁上的柜子,冲他一笑,道了声晚安便如平常一样回去了。

    迫近黎明时分,正是阴气极盛、万物都沉睡的时刻,她悄没声息地来到息微平日里待的小书屋,趁着月色找到了他放置钥匙的抽屉前,虽然息微从未用过七、八、九层的钥匙,但是她看到过他藏钥匙的地方。于是她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把小钥匙,又蹑手蹑脚地来到一方古朴又不起眼的砚台前,将砚台倒置,抽去底部的隔层,只见一个钥匙孔赫然暴露在月光下,她将小钥匙插入,轻轻地一转,只听哒地一声,内置的锁便被打开,打开锁,赫然可见里面躺着的两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