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女兵营。
这一切博弈和角斗,身在女兵营底层的月谣等人并不知道,当天渐渐地亮起来时,缠绕在她们心头的是对前路的巨大不安。
好在拔营出发时,月谣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前线距离帝畿足足有一千里,必须在十天内赶到,这也就意味着要日行军一百里!
那些久经沙场的王师尚算能做到,女兵营就完难以做到。头一天勉强赶了一百里地,第二天开始就有人生病,然而先前还和她们情意绵绵地兵士们谁也没有对她们表露出多少怜惜来,生病的人仍旧要跟着大部队继续前行,到了第五天,陆陆续续有人因病情加重而死在途中。
对死亡的恐慌开始弥漫在整个女兵营中,就连一向骄横的周姐在几次请求面见夏仁义失败之后,也彻底失去了往日气焰。
前方还有五百里的路,所有人都知道终点是魔鬼伸出的双手,却不得不撑起疲惫的身体赶路。即便是一向冷静的月谣,在每日早上醒来的一刹那,也充满了对未知的明天的不安。
女兵营的战斗力可以说基本为零,却被迫参与这场平乱,若是能在后方后勤也就罢了,若是被编入正兵或者先锋,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不过说来奇怪,听说王师沿途会和太华城的三万援兵会和,可眼下已经出了太华城的辖地,太华城的援兵却始终没有和他们会和。
她偷偷地在军将孟曾的临时营帐外偷听,想知道孟曾在王师到达前线后如何布局,但孟曾一连几天都早睡早起,似乎对前方战事胸有成竹,又仿佛什么都没计划。
十天之后,王师经过千里奔袭,正式到达幽都城辖地北面第一个要地——丰都镇外五十里的滨水河岸。
滨水东西横贯鹊尾和幽都二城,河水滂沱湍急,水深深不可测,是幽都城拒王师的天然屏障。孟曾作为主将,遥遥望着隔着河岸的幽都城,下令就地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