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桓瞧着她,心里阵阵发苦。
他清楚得很,不会有过一阵子了。
他松开了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说:“好了,随口一问。快睡吧!”
月谣瞧不准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也不好再相问,便顺着他的手躺了下去。原以为满腹心事今夜会失眠,没想到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从夏官府回来,月谣直接去找了廖回春,这个老家伙,每日在府里没事干,便出去行义诊,给穷人看病,倒是挺受人欢迎的。
姬桓也回来了,
没瞧见她,听她去了廖回春的院子里,便找了过来。
月谣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他进来,因走得急,衣摆处还沾了灰。他连口水都没喝就坐下来,见廖回春把脉,问道:“怎么样?这两天月儿一直嗜睡,吃的也很多……”其实他已经大致猜到了,但不得个准信,心里也七上八下。
廖回春把着把着就笑起来,捻着胡须松开手,瞧瞧月谣又瞧瞧姬桓,老神在在地说:“大人并非生病,乃是有孕在身了。只是时日尚短,不足两个月,平日还需多多休息才是。”他提笔刷刷地写起来,“老夫开副药,且先吃着。”
姬桓笑意漾在脸上,掩都掩不住,抓着月谣的手就不放,甚至没察觉月谣的笑容有多僵硬。
她还以为中了毒,没想到竟是怀孕了,每次完事后她都会喝药,没想到还是没防住。眼下仍不是有孩子的最好时机,这孩子来得早了些,但是既然来了……便不能轻易不要他。
她想通了,眉眼又弯起来。
虽说这不是她第一个孩子,但对姬桓来说,是第一次照顾孕中的她,无论是饮食还是日常活动,都看得十分严,每日从一日三顿变成了一日五顿,变着法儿地让她吃下去。
只是这件事还不宜告诉其他人,只有清和连带几个心腹知道罢了,连隐儿都瞒得好好的。
吃了两副药下去,月谣的嗜睡终于有所缓解,精神也好了许多。
但她怀孕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当初怀隐儿的时候局势所迫不得不离开帝畿掩人耳目,可如今朝中形势大好,倒也不必躲到别处去偷偷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