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了的,知道为什么吗?”她抽出手,慢慢地弯下身,直视姬桓的眼睛,眸光带着利刃般的冷光,不期然刺破姬桓的柔情,“因为靠别人施舍而来的,总有一天会消失……只有牢牢握在手心里的,才不会消失。哪怕前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停下脚步。”她忽然放低了声音,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姬桓,逼我自裁过,忘了吗?”
极轻的声音,却像雷霆万钧,姬桓一瞬间目光灰败了下去,原本要去抱她的手顿在半空中,僵住了。
哗啦地一声,随着月谣站起来,椅子重重地被推到了后面,她越过姬桓径直朝外走去……姬桓缓慢地站起来,双手撑着靠在书案上,一刹那好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久久没有动。
息微去找与易云相好的寡妇,整整三天过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那天他连夜赶到寡妇的住处,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可见易云早有准备,接下来他追查线索,却发现同时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搜找这个寡妇,跟踪下去,才发现是师忝的人。
“看来这个寡妇手里还真的有我们要的东西,否则师忝这么费力气找她做什么?要先师忝一步找到她,不能让她死了。”
“好!”息微
沉声道。
时间紧急,容不得半点浪费,他正要走,忽然听见月谣又叫住自己,“如果先找到了人,不要急着带走,埋伏在周围,必要时通知师忝,等他的人下手的时候,再把人救了。”
息微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深意,点点头,道:“好!”
月谣望着息微远去的身形,忽然心头一哽。
他瘦了很多,比起在逍遥门的时候,可以说是瘦骨如柴了。院落里的风很凉爽,快要入秋了,银杏叶开始泛黄,偶尔一阵风吹来,落下三两金黄,落在肩上,静谧得好像一幅古画……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推移,新兵营士官受贿案越发扑朔迷离,民间传言甚嚣尘上,在师忝的刻意诱导之下,主谋者无疑就是月谣,甚至将她妖魔化成了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肆意陷害手下的人。
而那二十三个人,在刑狱经受不住酷刑,接二连三地死去。饶是如此,无论大司寇怎么用酷刑,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肯将罪名推给月谣,这让师忝暗中着急,几次找了大司寇,然而大司寇本就不是他一党,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情,并不急着定罪。
刑狱大牢门口,两个人骑着马慢慢地靠近,为首的是一个女子,黑衣束发,气势迫人。
“站住!什么人!”
刑狱门口重兵把守,无论是谁,没有手令一律不得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