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轻重缓急,云栖梧的心思已全然落在了三日之后,略略思考,她端坐于小榻准备调息,T内有一GU妄动之气从她醒后就弥而不散,十分扰人,不想惊动弟弟,她终于开口道,“药浴想来一时半会无甚效果,我便清修这三日,泽越,帮我备好灵石,魔气炼化完毕我要出踏云一趟。”
“姐姐……”云息凰本yu说什么,见云栖梧闭上了眼睛只得悻悻收声,有些失落,他希望姐姐能更加亲近依赖自己,最好能将所思所想全都告诉他,而不是仅仅冷淡的吩咐他做事——他清楚姐姐的打算,但自己猜到和姐姐毫无保留的告知是两个X质,他们是亲姐弟,云息凰静静立在云栖梧跟前,眼神眷恋的描绘着她的轮廓,心道,天然便该是两心一T……
“以后别为我坏了规矩,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突然,朱唇再次轻启,清脆的声音入耳,云栖梧手一挥又恢复了入定,神识下潜,功法运转,再不过问身外之事,同时,云息凰鼻尖闻到了一抹淡香,转头看去,自己办公的案牍上竟摆放着一壶清茶和一只茶杯,茶杯里的碧汤正缓缓升起一缕青烟,在这寂静之中显得格外温柔——
姐姐……意料之外,云息凰走到案牍旁,他周身散发着暖意,那双古画般隽永风流的眸子里落着雾,喝一口姐姐送的茶,味道正是那日排云殿他曾饮过的,回头看向打坐之人,雾气慢慢凝结成露水,折S着心底圈圈绕绕的悸动,讪然一笑,他早不是十几岁毛毛躁躁的少年郎了,可还是会因为姐姐克制不住蓬B0而生的Ai慕。
远者为缘,近者为因——如他和姐姐这般血脉相连,又会纠缠出怎样的因缘?
坐下来执起文书,姐姐,便让凤凰儿陪你一路走下去吧……
云栖梧从入定中脱离,时间刚好过去了三日。
三日她沉于自己的灵台中,仔细研究被红线锁上的剑骨,在可控范围内不停尝试破解之法,虽然结果并不乐观,但云栖梧没有气馁,禁制就像一个塞子堵在了功法的运行关窍上,她在毫无杂念的时候冲击锁住的地方,发现真气竟隐约游进了一丝,这让她确定自己的剑骨并非损毁而是如同被封印了,只要剥离掉禁制,极大概率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她还不了解禁制,但她不会逃避。心中做好了准备,云栖梧从小榻下来,泽越已经等在了书房,见到弟弟,云栖梧朝他走去,他静静喝着茶,用的是那晚她送他的茶具,除此之外,案上还摆放着两件东西——
一件是修真人士常用于存放物品的芥子,另一件正是云栖梧此行最需要的吞夜兽魔气炼化的指引!
终于是炼好了……一簇幽幽黑雾被困于一盏灯中化为灯芯,云栖梧盯着这小巧的灯盏听到泽越缓缓说道,“姐姐,吞夜兽的魔气已被我封在此物中,会引导姐姐去往它生前到过的地方,黑雾越盛则表明离目标越近,姐姐尽可放手一查,芥子里我也存入了足够多的灵石供姐姐驱使,还置了一些金丹灵药以备不时之需。”云息凰站起身来,神sE担忧,“此行……或为凶险,凤凰儿想陪姐姐一同前往……”
“你不能去。”云栖梧收下芥子和灯盏,反对弟弟的提议,“泽越,踏云总要有人守着,正因前路未卜才更不能让你随我一同冒险,云家只剩我们了,好好待在门派,玲珑镜也需要主人。”
云息凰不再争取,道理他不在意,但他知道姐姐说一不二,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了上去,“姐姐,这根玉簪是我多年前练出的一件护身法器,你且带着,也算是替凤凰儿看护姐姐了。”
一根白润细腻的玉簪搁在云息凰手中,云栖梧点点头,想接过簪子却被弟弟制止,他抬起手挽住衣袖示意姐姐侧身,心照不宣,云栖梧微微低头,云息凰顺势将玉簪cHa入了姐姐发间,云鬓香腮,白簪白衣,一抹由衷的笑容让云栖梧感叹对方总归还是小孩子心X,弟弟自小就黏自己,此次出行也不知结果如何,能让他放心一些便是一些吧。
“姐姐,凤凰儿真舍不得你……”云息凰面露脆弱,声音仿佛易碎的琉璃,却又瞬间懂事的收敛起了任X,叮嘱道,“姐姐,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