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阳光普照万里。

    萧然择了一处场地阔大的道观,特意为方行洲举办了一场隆重的传经诵道的法会。

    三千信徒坐在校场的蒲团上,前方有一排席坐,供资历深厚的法师轮流上前诵法、辩法。

    前来旁听的嘉宾,座位在左侧一排榕树荫凉底下,有茶水糕点,经文道典。

    萧然不时往贵宾席主位上的人瞄一眼,脸色有些黑沉。

    如此精心布置的法会,方行洲却睡得鼾声如雷,整个身体瘫腻在椅子上,旁边的月娘为他轻轻扑打着罗扇。

    个把时辰,人流散去,月娘晃醒男人:“爷,醒醒,法会结束了。”

    方行洲揉揉惺忪睡眼,抻了个懒腰:“结束了啊。最近邀我听法会的不少,待会还有一场佛教的,知微道长,阿桑姑娘,一起去瞅瞅?”

    方行洲在扬州的时间不多,也就是说,留给萧然的时间也不多。

    能争取一分彼此了解的信任,就多一分胜算。

    萧然几不可察的轻哼:“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听男子倨傲的口吻,方行洲明悟,以阴阳调和为主的玄清门莫说跟传统道教有冲突了,跟佛教也是水火不容勒。

    还有传闻,知微道人和玉女阿桑每到一处佛堂,都会行事挑衅。

    方行洲来了精神,桀桀邪笑:“那就有劳道长了。”

    一行人移步到紫金寺,这是金陵城远近闻名的百年古刹。

    梵磬之音涤荡山腰,山腰云雾皑皑,来往的香客人流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