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成被告了呢?

    人家的私事,彭闹闹不好问也不敢问,一颗心提着的。喻兰洲瞧着杵在身边的小护士,挺淡地问了句:“还有事?”

    彭小护士是半点没在他脸上瞧见官司缠身的人脸上会有的那些表情,她心里跟人特熟可人没记着她,所以到最后只能很有分寸地问:“你吃了没?”

    在这个脸儿圆圆的小姑娘看来,没有过不去的事儿,吃一顿好的,不行就两顿。

    喻兰洲今儿什么都没吃,一早开车出去,刚在楼下找了好一会儿车位,但也不饿,她不提醒他都不记得要吃,打开电脑看看新收的病号,突然一只小手闪过,往他桌上飞快放下一颗糖,催着:“你先垫垫,我那儿有吃的,给你拿!”

    说着就脚不沾地跑走了。

    胶鞋一点声儿都没有,倒是能听着她身上叮叮当当响。

    彭闹闹埋头翻,很快又进了大办公室,一个很大的、刚好能塞进抽屉里的饼干盒子轻轻放在喻兰洲手边,说话声儿很小,像是怕吵着他,嗓子挺甜,先喊一声喻主任,没攀其他关系,见他没赶她走才吁口气,一边怨他怎么没把糖吃喽一边打开饼干盒,将一包苏打饼干递到眼下,小虎牙露出来:“你吃这个,这个很好吃!”

    医护人员苏打饼干是标配。

    又翻腾,献宝似的:“你也尝尝这个巧克力,也好吃!我妹妹出差带回来的!”

    怕他低血糖。

    喻兰洲这是头一次认真打量彭闹闹。

    身上叮叮当当的,是怀表撞着笔帽发出的动静。攥着巧克力的手骨肉匀称,手心泛粉,手背五个窝。他们科的护士都瘦,没人有这么一双手。

    话也很多,哒哒哒地一通说。

    他好不容易能插句话,举起那颗糖:“这个就够了,谢谢。”

    彭护士显然被震惊,两眼瞪圆:“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