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打来了清水,江明澈便亲自为凤轻狂擦拭脸和手,之后眼睛直直地盯住凤轻狂苍白的脸庞,眨也不眨,寸步不离地坐在床边守着,像是入定了一般。
到了后半夜,他实在是累极了,这才往后靠去,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开始瞌睡。
翌日清晨醒来,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落在窗前的地板上,光束里,可以清晰看见空气中烟尘漂浮,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时光静好的错觉。
凤轻狂还是没有醒过来。
不多时,药童又端了药过来,一脸惧色地把药递过去后,就急着离开,江明澈突然将他叫住:“这药你没动手脚吧?为何病人喝了却不见效呢?”
药童吓得“咚”一声跪倒在地,哆嗦着答道:“公子,您就是给小人是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动手脚啊!这位姑娘伤得很重,只喝了一两次药自然看不到什么大的效果,跟小人无关呢。”
江明澈看他这副样子,谅他也不敢耍花招,便打消了怀疑,可是大夫说过,十二个时辰内不醒来就危险了,时间紧迫,哪有时间多喝几次药?
“去把你师傅叫来。”
“是,公子稍等。”药童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明澈则搅了搅碗里黑乎乎的药,待稍凉一些,一勺一勺地耐心地喂给凤轻狂喝。
由于凤轻狂处于昏睡状态,喝药就很费劲,基本上是喝一半流一半,原本江明澈想强行打开她的牙关,以口度药,但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样做事对她的一种冒犯,自己若趁她昏睡之际占便宜,那简直比禽兽还不如,便只好吩咐药童多煎一份。
没过多久大夫就赶过来了,同样是毕恭毕敬的,生怕不一小心触怒了这位阎王爷。
“不知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是想问,喝了两碗后,为何还不见她有醒转的迹象?”江明澈此时的语气倒是还算温和。
大夫暗自斟酌了一下,答道:“这个,老夫也说不清楚,极有可能就是由于失血过多,元气大损,需要多一些的时间来恢复。”
江明澈又不耐烦了:“十二个时辰都快过去了,还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