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男人嘴裂得更大,吊梢眼几乎要扬到眉毛上,“那贱婢前脚才出了门,后脚就被人——”
他没有说完,只是作了个手势。
他拍了拍手,有人把牢房的门打开,扔进了一个头颅。
虞秐升的眼睛几乎来不及细看,先映入眼睛的,是睁得巨大的瞳孔,还停留在死亡前极度的恐惧中,此刻正一动不动瞪着虞秐升。
这是在不久前,还与她说过话的活生生的婢子。
肺腑翻江倒海,喉管先做出了反应。
“呕——”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本能,干呕出声。
意识想要从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离开,视线却还是停留在那处,几乎不动。
“这贱婢实在不听话,这割头的手艺还是有些生了,刀也钝了,慢了很多。”男人语气可惜,秃鹫般的眼神死盯着虞秐升的脸,语气里透着止不住的得意。
她的身体不停发颤,恶心,恐惧,纷乱交杂。
情绪快至她的临界点。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彻底失控。
那根神经也已摇摇欲坠。
“娘子还是好好答了话,金枝玉叶的身子,莫要受这些无端苦楚。”男人神色一变,继续温了声,循循善诱道,“这淮王弃了娘子五年,这样的薄情人娘子何必护着?何况如今你手中底牌全无,还是快些应了话吧。”
声音在牢房里低低响着,如妖魔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