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的日子天气多变,上午还穿着衬衫,下午一场初秋的雨便淅淅沥沥落了下来,凉意贴着皮肤往里渗,怪冷的。正想着要不要回别墅拿秋衣,就见文伯派人来送衣服了。文伯向来心疼他,恨不得把家里整个衣柜都搬过来。

    “别费事,我只拿几件。”沈驭没吃晚饭,神色恹恹。

    保镖有些为难:“可文管家交代......”

    “别啰嗦了。”沈驭心里的劲都被闻谨之给抽走了,连后车厢关了好几下才关上:“回去吧。文伯不会怪你。”

    他的声音很低,不似往日那般神气,也不愿意多与人交流。今天保镖开了一辆兰博基尼来学校都没有引起沈驭的注意。这要是放在平时,沈驭肯定会觉得这车太打眼,让他赶紧回去换辆丰田。

    保镖见自家小少爷这样,也有些不高兴:“少爷,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没有。”沈驭冷下声音,睨了保镖一眼,“这里没别的事。”

    你可以走了。

    ......

    自从开始冷战,沈驭就没好好吃饭。这几天以来,沈驭的胃可算是遭了罪,今天更是隐痛了一下午。他提着装衣服的包往寝室走,走到门边驻足不前。他好怕推开那扇门后望见坐在书桌前静静看书的闻谨之。看见自己后,闻谨之的眼神会变成什么样?恶心,责难,失望,还是疏远?

    沈驭想转过身立马离开。毕竟,还有什么比喜欢的人责怪自己更难受的呢?

    可装鸵鸟终究不是办法。

    沈驭微微扬起头颅,让空气缓缓地吸入鼻腔,到达肺部,充盈整个胸膛。心脏被拿捏在第二个人手里,很不安,却又不得不谨慎。

    不过深呼吸后,确实好像又多了那么一丁点的勇气。

    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生怕打扰了那人。他缓缓推开门,准备接受闻谨之面对面的审判,却发现宿舍内空无一人。

    他一口气缓了过来,捏着心脏的那只透明的手也跟着卸下了几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