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泪水渐渐冰凉,越棠轻轻撇过头。
泪水沿着下颌汇在一起,慢慢滴落到衣袖上,洇开一片潮湿。
沈觅不自觉按了下手背,平稳好心神,拿着药膏力道轻柔地涂到他手臂上,又一圈圈缠好细布,最后手法极轻地打了一个结。
“今日怎么又怕我了?”
沈觅照顾他的情绪,随便说着话打破安静。
过了一会,越棠抽噎了一声,终于小声开口。
“越棠不想给殿下添麻烦。”
“殿下太好了……”
他声音都哭地沙哑起来,几乎说不成句,抬手将泪痕擦干净,很快又哭地一片水痕。
“我没有想要恃宠而骄。”
“我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不想让殿下因为我被人说闲话……”
满心的委屈终于能够说出来,小少年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沈觅蹙紧眉,越棠口中莫须有的“恃宠而骄”,她没宠他怎么骄,她倒是真该费心思宠一宠他,好让人投鼠忌器。
此时沈觅也无暇纠结这一个词,只无奈地看着越棠发泄一般哭地伤心极了。
她对他来说,只能算是一个异国稍微有点善意的人。小越棠到底受过多少委屈,才会因为陌生人的温和尊重而打破佯装的不在意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