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住她的胳膊细瘦,却十分有力,直接将她从栏杆上带了下来。借势转身,把她放在云栖亭中央的石桌上坐好。

    季砚舒下意识地要说“谢谢”。结果一抬头,正正对上萧瑜那双深沉乌亮的眸子,吓得她一个哆嗦,一句洪亮的“妈呀”不过脑子蹦了出来。

    萧瑜:“……”

    从萧瑜眼神中读出几分尴尬与探究后,季砚舒简直想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慌慌张张从石桌上跳下来,拍拍屁股,兔子般跳到半米开外,和萧瑜保持了一定距离,才头皮发麻地为自己开解,“下官参见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萧瑜不理会,背着手道:“你方才那句,是什么意思?”

    “回殿下,并没有特殊意义,只是下官用来表达震惊的语气词罢了。”季砚舒的本能让她垂下脑袋,而理智又告诉她要保持形象抬头,一时间像只落枕的鹅。

    “多谢殿下出手相助。为报答这份恩情,下官愿为您当牛做马,绝无——”

    夹带私货要有度。“二心”被她硬生生吞下去。

    “绝不反悔。”

    萧瑜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季砚舒这才发现,原来萧瑜嘴角边有对浅浅的小梨涡,笑起来的时候虽不甚明显,却给他整个人罩上一层柔软的温度。

    “你言重了。”萧瑜似是心情很好,并没有追问下去,让季砚舒难堪。他徘徊几步,踱出病弱又风流的气质,微微弯腰,凑近季砚舒的小雪人,一挑长眉,“这又是什么?”

    古时下雪,人们不堆雪人,只堆雪狮。

    萧瑜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造型的雪。

    “回殿下,是雪人。”怕做的太丑,萧瑜看不出人形,季砚舒补充说:“上面小一些的是脑袋,下面大些的是身体。”

    她指指脑袋上的三个坑,“眼睛,嘴巴。松针是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