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宇枫看他不对劲,立马开了车里的灯,看见一股血液从手缝里流了出来。
“靠,甘雁之,血,血!怎么办,打电话,你别吓我,我……我……错了,我不该推你的……”柳宇枫着急地拿着手机都抖,开锁都不知道怎么开了。
甘雁之用干净的手,立马捂住柳宇枫的嘴:“宇枫!别说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听见,他只能听见柳宇枫不停的张嘴,他很想跟柳宇枫搭话。
可他无法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言片语进入他的耳朵破碎不堪,那充满活力,吵架都特别大声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了。
他想象过,可是亲身经历这么一次,心里铺垫再多,他还是会难过。
“宇枫,我听不见,所以别说了,求你了。”
原来只有你张口的模样,却没有你的声音,会快把我折磨死了。
这让甘雁之自信也裂了缝隙。
他知道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时不时听不见,所以他有时候听不见柳宇枫喊他,也不知道他回家,也不知道他在喊开抽风机。
他连半个月前接通的十一秒电话,他听见了柳宇枫的一个字,他说“雁”,后面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万一呢,万一是柳宇枫是出了事给他打电话,他连对方怎么样,他要做什么,他连正常的交流沟通都做不到了,算不上健全的人了。
要说顺水推舟,他不也是一样吗,他想要是情况严重了,他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柳宇枫那些话语,那些可爱又阳光的声音,他就要永远听不见了,太可惜了。
他当时说完分手离开房子的时候,走远了一会,他就回来了站在门口,听见柳宇枫叫了几声自己,他刚想要冲进去。
柳宇枫就自己搬开了,明明痛得站不起来,坐在地上那么久,那么的撕心裂肺,听着就疼,后面却可以自己安慰自己,不疼,没事的。
连打个电话让他来帮帮忙的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