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锦拨开他的手,语气难辨喜怒:“你惯是会说好听话哄骗我。”
“这怎么能算哄骗呢?我可都是真心的。”连景淮又凑近几步,想揽住她,但这回依然被谢沅锦给躲了开来。
他们两口子在园林里游逛,身边并没有携带任何随侍,无须顾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谢沅锦便懒得再容忍,劈头盖脸地斥道:“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再有事情隐瞒我,可是现在呢?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她抬起眸,目光里是滔天怒火。
连景淮经常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当得挺失败的,明明想不遗余力地对她好,但最终的结果却总是惹她生气。他叹息一声,有些颓丧地说道:“咱们成亲前,我曾经询问过陈大夫,依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可否正常行房?”
谢沅锦没想到此事竟还与自身有关,愣怔片刻才问道:“然后呢?陈大夫怎么说?”
“陈大夫说,行房倒是无碍的,但不宜受孕,因为你体内的寒气尚未祛除干净,倘若贸然怀孕,恐会保不住胎儿。而头胎流产,对孕妇的生理与心灵皆会造成不小的创伤。”
话至此处,连景淮稍顿片刻,随即沉声说道:“我想着,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于是便让大夫开了副避孕的药方。”
“你疯了?”谢沅锦几乎是惊呼出声,哪有男人不稀罕子嗣的?
“你瞧,我如实说了,你把我当成疯子,可我
不说,你又要生气……”连景淮抱着谢沅锦,下巴抵住她的肩,声线低靡地问:“我究竟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圆圆。”
谢沅锦终于没有再推开他,而是抬手抚上男人坚毅的下颌,“这句话分明是我该问你的,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
连景淮故意用下巴新冒出来的胡渣,暧昧地蹭了蹭谢沅锦细软的小手,“你想如何便如何,只要不离开我,都依你。”
谢沅锦被他磨得有点痒,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侧过脸去躲避他的戏弄。“……很奇怪,你不仅霸道、狂妄还自以为是,缺点多得如同天上的星子,数都数不清,但我却一点都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挺喜欢的。”
连景淮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自胸腔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你喜欢我什么?除了这张皮囊,这个异姓王的头衔,还有只手遮天的权力以外,我还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去喜欢?”
谢沅锦偏过头想了一想,“大概是因为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