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熟悉的,出入过很多次的骨科vip单间病房。
敞开的病房门像是专门为她留的。
她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
常有学姐学长会打趣这个医生和护士这两个职业:一脚病房,一脚牢房。
她现在觉得,牢房不算什么,她要是多走一步,就是迈进了抽筋碎骨的炼狱。
楚正修正压着声音和病人交谈。
他并没有注意到楚琬像一尊石雕似的直挺挺地立在门外。
病房里有陌生的男声:“老楚,你说,琬琬会来吗?”
楚正修没有回答。
哪怕在他心里,楚琬深夜探病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但,存在百分之一的不确定因素。
他不能打包票。
他在医疗行业待了近三十年,从不会对任何人有实实在在的承诺。
或许,这是医护人员的通病。
将“我们会尽力的”,“没事的,别太担心”当做口头禅,回答着一个又一个“送命题”。
那人叹了一口气,又说:“没关系,她不原谅我,倒也没什么。”
楚正修亦是叹息道:“给她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