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熠熠,透过百叶窗倾泻而下,鳞次栉比的洒在了墙上,地板上,柚木的光泽在明明暗暗中起伏,灶台上的砂锅里汩汩滚动。

    美绝的烟火气。

    美则是在这百叶窗下暖意的光线,绝——在流理台前站着的男人。

    他的袖口挽至手肘,手表被解开放置在了一旁。他将米粉用滚水汆了一遍,浸泡在凉水里,而后开始将鸡肉撕成丝状。

    顾西冽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莫名其妙的跑到厨房里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连葱花都切好了。

    他手中的菜刀在案板上嘭嘭作响,仿佛手起刀落间不是在切什么葱花香菜,而是在手刃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眼里的锐利阴鸷和手中的动作相得益彰,只是刀下切的葱姜蒜却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气势与神色。

    哪哪儿都不符合。

    “韭菜,我还要一点韭菜。”

    厨房门口,穿着棉质白裙的女人好像一点都没感受到刀下的戾气,声音还温温软软的。

    顾西冽侧头看去,眼皮微掀瞥她一眼,灶台上摇曳的橘色火光衬得他眉眼越发帅气。

    他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扔,“让冯婆婆来做。”

    说完他就开始洗手,仿佛瞬间清醒了过来,然后要立刻离开这个让他无法解释的怪圈。

    冷水过了手,在这冬末让他的头皮都瞬间冷了一下。

    他拿过流理台上的手表就往厨房外走去,经过宋青葵的时候,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只是下一秒,他不得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