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片刻之后,练威便恢复了冷静。他所经历的事情和吴苟相比,是在伯仲之间,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被不良情绪左右。
    将双拳松开之后,练威缓缓说道:“事实并非如你所说,军中知晓此谶言的兵士还是很多的,只不过都在私下互传,不信的话,大可以问一下他们。”
    说完,练威便转过身子,望着自己这几营的兵士高声道:“你们给吴苟说一下,那谶言之事确是真的,对吧!”
    此时他的表情甚是随意,也没有可以压低自己的嗓音去出声威胁,看着就和平常的询问没有多少区别。
    “对!”
    “是真的!”
    “我们确实私下传说过!”
    一阵噪杂的附和声随之想起,没有一个士兵摇头否定。
    在这一群人眼中,那桓冲现在虽说是桓氏家主,但毕竟和桓温大不一样,再加上距离实在太远,其震慑力比起练威来,实在差的太远。
    练威又是缓缓的转过身子,望着那还在单膝跪着的吴苟,阴恻恻的说着:“怎么样,现在应该没什么疑问了吧。”
    吴苟正欲再说,旁边的桓冲却对他挥了挥手,然后自己说道:“所以……诸位此时抬出这谶言一说,是何用意?”
    这语气竟是比刚才还是平和,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有什么变化。
    “这谶言内容已经再明显不过,末将等人在此时提出,自然是为车骑将军禀明利害,然后设法保住此前桓公所辛苦经营的基业而已。”
    练威对桓冲说着,心中却是想到:这桓冲好歹也是经历过几十年沙场的人物了,现在这反应也太过没有气势,和桓公比实在相去甚远。一奶同胞,为何相差如此之大?
    练威不禁转眼看向前方自己的胞弟练德,自己这一奶同胞,好像也是如此。
    在他说完之后,谢离侧后方的桓羡气愤异常,连那身子都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