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跟荣礼桓说了一会儿话,就让他离开了。他现在没什么时间来考较荣礼桓一个小哥儿的功课,只想着为赵玉查漏补缺,恨不得什么都替他想到了。

    荣礼桓想到在县里遇到赵玉的情形,他本该提醒先生一二的,但事情怎样他也不是很了解,平白在背后说人家,反而让先生觉得他人品不好。

    只希望赵玉没有真去攀了那刘举人的高枝。不然,对先生的打击一定很大。

    荣礼桓除了偶尔监工,再偶尔给猪屯点猪草,每日在家无事便是看书。

    荣礼桓没怎么写过文章,看别人的文章时总觉得逻辑简单,很容易就看通透了。可是自己写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特别是有曹先生给他的好文章集做对比后,他就越发觉得自己文章做的不好了。

    他倒也不会因此受到打击,毕竟自己才刚入门,刚入门就妄图和这些大佬肩并肩,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荣礼桓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进步,就以大佬们的文章为题,一一重写,中间夹杂了自己的看法。

    荣礼桓前世虽是农民,但他不是那种一心种地,不关心国家大事的人。前世在外打拼,要时时对大事敏感,不然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或与颁布的发令背道而驰,多年打拼下来的家财,怕都要折进去的。

    做文章,还要顺道练练字。

    以前练字全凭兴趣爱好,现在则不同,练字已经成为了必须要做好的事。好在有以前的底子在,再用点心,不说写的如何震铄古今,把字写的好看点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一昧只研究八股文章,人很容易被限制。荣礼桓在写八股文的同时,打算写一本关于农桑的书,写的时候边考察边写。与前世种地的经验两相结合,既能了解当今的形势,又能做出些有意义的事。

    重活一世,既然有条件,他还是想尽量能留些什么的,也不枉他在这世上走一遭。

    荣礼桓给书取了个名字,叫做《农桑治要》,他是个行动派,当即就开始拟目录了。

    之后,村里人就经常见到荣礼桓在田亩间游荡转悠,一会儿和这位老乡唠唠嗑,一会儿和那位货郎聊聊天。

    “荣小礼,不是叔说你,你这一天天的像什么话?”

    荣礼桓没觉出哪里不对来。

    那人一脸羞于提起,“你一个小哥儿,村里的汉子,村外的货郎走商都被你勾搭了个遍,你这让别人怎么看咱们村儿的小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