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不阻拦么?”沈羲和看向萧华雍。
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插不上手,她没有证据是信王所为,便是有了证据,揭发信王炸皇陵,也平息不了民怨。
“现下只能等陛下下罪己诏。”萧华雍望着遥远的京都道,“无论是皇陵外被炸惊扰先祖,亦或是此案牵连之广,都得陛下下罪己诏才能平息。”
说到这里萧华雍意味不明笑了笑:“老五此举,倒也利大于弊。”
“利大于弊?”沈羲和不解。
萧华雍低声道:“若无皇陵被炸,便是陛下颁了罪己诏,百姓也未必会善罢甘休。可现在皇陵也被炸,这意味着不是朝廷纵容,皇家亦是受害者,只要罪己诏写得情真意切,感同身受一些,再提一提陛下登基二十年,国强民富,百姓又过了最大的悲痛之际,最后寻两个当地同样被动了坟茔有名望之人站出来说项,这一场风波不难平定。”
沈羲和听后仔细一想,好似当真如此,若是没有皇陵被炸,只怕百姓定会以为这都是朝廷官官相护,鱼肉百姓,皇室包庇之故。
可有了皇陵之举,反倒能够和百姓一起同仇敌忾,只要最后将幕后之人揪出来绳之于法,那么这件事情就彻底揭过去,也不会在百姓心中留下一根刺。
“唯独把陛下架在火堆上烤。”萧华雍说着低低笑出声。
这一下子,陛下不想不甘不愿下罪己诏也得下。
沈羲和扫了一眼远处悲痛欲绝哭喊的苦主们,低声问:“陛下不会很快下罪己诏。”
萧华雍含笑的眼眸尽是夸赞:“呦呦看出来了。”
沈羲和:“多亏殿下提点。”
萧长卿是剑指陛下,他或许安排人一夜之间将皇陵被炸传遍大江南北,但他绝对没有安排人煽动百姓,先人被惊扰固然惊怒交加,悲恸难以自持,但却也不到搭上一条性命的地步。
这里面很明显还有人顺势而为动了手脚,而这个人肯定是盗墓案的主使者。
陛下既然已经逃不掉要下罪己诏,为何不将幕后之人抓出来一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