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思眼急,看见他那一瞬间眸中的明灭,便不经意问:“喝不下了?”
景寒宵道:“不是喝不下,是觉得浪过了头,怕你生气。”
长思撂下碗,咳嗽半声:“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只给我们收拾了一间房。”
长思愣住,突然觉得手无处可放,但是现在重新拿起汤碗又有些僵硬,于是只得故作沉稳道:“不就是睡一间屋吗,一张床都睡过了,还在乎这个?”
她话说的豪气,可其实心里打着鼓,上次是因为杜程的定身咒,情非得已。可这次二人皆是自由身,睡一间房,总归是会尴尬。
景寒宵凑过来,几乎是咬耳朵的距离:“娘子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要命。
长思强忍住羞,几乎把脸皮硬撑成了一块盾,然后就地表演了一出脸不红心不跳:“相公你,想干什么呢?”
这一回,总算是掰回半局。景寒宵领口浮起淡淡的粉丝,喉结稍微一滚,自动撤了回去,呼了口气道:“没事,大不了我睡地板。”
长思见他兵败,心满意足地翘起了小尾巴,好在她见好就收,也不再撩拨,单单挑了一盏灯走进去帮老人家一起铺床,留了景寒宵一个人在屋外冷静。
屋内也算敞亮,床头的案上还摆了一盏水仙。墙上挂了一幅字,刚劲非常,写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长思心道,字是好字,词未免提得伤心悲观。可她转念一想,这屋子不是一直都只是这位奶奶一个人住吗?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奶奶,我想问问,这间屋子以前有人住过吗?”
那老奶奶捏着被角,茫然道:“没有啊,从我记事起我一直住在这里,这屋子也一直都是这样。”
长思道:“这样啊,我看这墙上挂的字,还以为是有人住过。”